(明心之旅──本論下篇節錄)  

I. 無所緣的安住法
   ——讓心放鬆地安住於自然的狀態中(無造作地安住)

那種放鬆會像什麼呢?還記得先前「僱員某甲在一日之內完成重任」的故事嗎?就像是那種精疲力竭之後的休歇——心已完全無造作,有的只是全然的放鬆。

難不難?非常容易,你什麼也不必做,只是單純、放鬆地坐著而已。重要的是:每次做的時間要短,練的次數要多。

若能依此安住自心、持續修持,心之明、空等功德將會生起。即使尚未觀修空性,空性的體驗也會自然發生。

無論怎樣的念頭生起,只要你不試圖遮止、阻斷它,那種寬廣的開放將會開始展現。

除了空性的功德之外,心性也本具明覺的功德。你我非同無心之木石,有心就自然具有感知之能。不論我們是否禪修、是否念生念滅,它始終存在著。 

假若那感知之能超越了任何的分別、執取,那麼你離認出心性就不遠了。你若真的了悟自心本性,也就了悟了萬法的本質。

從某一方面來說,這種安住法實在非常容易。你既不必思惟,也毋需刻意禪修、培養,亦不需捨棄什麼。什麼也不必做,只是單純地坐著。這比吃東西還容易,要有得吃,還得經歷不少的麻煩。這甚至還比睡覺容易呢!

唯一的難處是:它實在容易到令人不敢置信!

因為,我們總認為禪修一定會有什麼特別的修練,也總是期待禪修會使我們的心變得如虛空般開闊、鬆坦或如旭日升空一般…。因此,我們總想「努力」放鬆自心。初學時,稍微刻意地放鬆是會有點用,但若過度就會適得其反。其實,這當中沒有什麼需要造作的,只是讓心安住在它自然的狀態中而已。

至此,我已簡要地說明:經由禪修所能生起的二種功德——空性(超越執著分別)和明覺(心自然存在的感知面),此乃心性本具之功德。

接下來,我想談談如何將「無所緣」的修止法融合到我們的現實生活中。

一般而言,我們的心總是無法自主、毫不調柔、萬分躁動而無法安住。就如同一頭狂象,四處衝撞;像隻瘋猴,亂跳亂竄;也像鳥雀,蹦來跳去,無時而寧。

躁動不安的心就像那跑進寺院的瘋猴,沒來由地一會兒撕毀唐卡,一會兒拋擲供盤,又將蒲團弄得又髒、又亂…;總是在本無事處生事,莫須有中滋擾。就像那老想到紅綠燈會砸到她而無法安心開車的女士。

怎樣才能有效地調理這樣的心識造作?就需要以正向的心識造作來轉化它。什麼又是一切心識造作中,最極至、無上的正向作為——心無造作,此即所謂「無所修之極至禪修」!

若能持恆地練習「心無造作地安住」,心就會逐漸地變得開放而寬廣;所有那些自尋的煩擾都會隨之消失;心會自然開顯出一些能力,也會變得更加調柔。

於實踐上,要能把握「時間短、次數多」的要領;不要認為非得坐上蒲團、修上一段時間不可。即使你想持續靜坐一小時,它仍是由許多短時間的「放鬆、無造作」綴連而成的。它也可以運用在日常活動中,如:吃東西時,若能心無造作地進食,便能吃得非常放鬆。開車時,若能安住於放鬆、開放的心境中,覺察力會自然增強,便能同時照顧到前、後、左、右的狀況,而使行車更安全、順暢。反之,若以緊繃、煩躁的心來開車:「糟了!我得在幾點幾分與某人碰面,就快趕不上了!」就很可能於忙亂中開錯方向,甚至發生事故,欲速而不達。

你能每日規律地禪修固然很好,但往往不是那麼容易做到。因為生活中存在著太多的變數,有時要趕著去上班,有時又有要客來訪,有時則想到花園散步…。這種「時間短、次數多」的禪修法就完全不受時、空限制。不論是趕去上班、到公園散步,乃至和訪客聊天、吃東西…,你都能禪修。

若能在日常中如此把握禪修,即可避免一開始提到的二極化——許多人在座上修時,因刻意想修好而過緊,結果反而修不好。下了座,一回到日常生活中,就又完全鬆散,忘了禪修。然而,不練禪修,就無法進步。當然,你若能既不禪修,又不散亂,那就很行了。若既不禪修,又大散亂,我還沒聽說過天底下有這種修持法。

再者,在日常生活中,心會較自然、不會那麼執著,因此其間的禪修也會較清明。

有些人一上座禪修就妄念紛飛,擔心的事多到可以和日理萬機的總統相抗衡。他們發現當他們四處走動時,反而比較容易禪修。也有些人,因為無法好好在座上修而感到萬分沮喪,覺得自己永遠做不好禪修。其實,他們只是不得要領而已。禪修有各種不同的形態、方法,像這種「時間短、次數多」的禪修法,就有可能為他們開啟另一扇禪修之門。

只要能每天持續練習,你的禪修必然會進步,漸漸地入達平穩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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