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佛經用什麼語言結集?
主講:第十七世大寶法王噶瑪巴
藏譯中:堪布羅卓丹傑
日期:2024年7月25日(四)
首先向大家問候,祝願大家身體健康。
▍ 第一次結集的語言
第一次結集,結集經律的時候所使用的是什麼語言?這個問題一直是印度佛教史研究者要面對的一大難題,一般從三個角度來推測結集使用的語言:
一,從流傳到現在的古代印度佛典語言進行反推
現今看到的阿含類經典都是來自「部派佛教」,這些經典使用的語言每個都不一樣:
1.大眾部之摩訶剌陀俗語:
部派佛教四大主要部派中,大眾部盛行於西南印度的摩訶剌陀國(Maharastra),是用它的「俗語(Prakrit)」來傳承經典;
2.上座部之夏奇語:
上座部(分別說部)在近西部鄒閣衍那(Surasena)為中心的地方開展,以派夏奇語(Paisaci)為經典語言;
3.正量部之蘇羅娑俗語:
正量部流行在馬土臘(Mathura)為中心的遠西部的蘇羅娑(Śūrasena)地方,以蘇羅娑的俗語(Śūrasena-Apabhramsa)持傳經典;
4.說一切有部之梵語:
說一切有部在西北印度以迦濕彌羅(Kaśmira)、犍陀羅(Gandhāra)為中心的地區發展,所用經典語言是梵語。
5.南傳經典之巴利語:
但是,確立這四部派的代表性的時間已經是比較晚期了,所以,這四部派經典的語言形態,應該不如南傳經典的巴利語(Pali)古老,現代發現的關於《法句經》的古代俗語殘片,與梵語、巴利語的相關語句對照,就指向了這個結論。但是,巴利語是不是就是第一次結集的語言呢?這一點目前在學術界沒有獲得廣泛承許。
南傳佛教的代表人物覺音(Buddhaghosa,5世紀中)主張巴利語是摩揭陀語(Magadhi),是佛陀說法、結集使用的論言,所以稱為「根本語」。由於巴利藏傳承古老,後世南傳的信眾更加堅信就是這樣。但是,現代學者大都認為巴利語與摩揭陀語有相當程度的差別,巴利語是一種西部方言。還有一些學者進一步認為,佛教是由摩哂陀(Mahinda)傳入斯里蘭卡,所以使用的經典語言是摩哂陀母親家鄉的方言,也就是中印度西南毘提舍(Vidisa)地方的古代方言。
二,從結集地摩揭陀來論定
當時摩揭陀是中印度最強大的國家,佛陀主要也以中印度為中心來弘法,而且結集發生在摩揭陀國,所以,大多數研究者認為第一次結集所用的是古代摩揭陀語。有人還根據「現今發現的印度東部阿育王法敕,是用一種通用語」這件事來推斷,在佛陀時代,中印度、東印度應該有一種不同於一般日常用語的通用語,就是摩揭陀語。佛陀用這種語言說法,所以結集用的也是這種語言(古代摩揭陀語)。
但是,這種推斷或許不是事實。畢竟阿育王時代在佛滅之後一百多年(或兩百多年),在此期間,摩揭陀曾經在中印度、東印度甚至是恆河全域稱霸,可能它曾採用一種摩揭陀語為通用語,而非在前(這種通用語的採用,可能發生在摩揭陀稱霸期間或之後,而不是在更早的時期,如佛陀時代)。還有人主張佛陀所用的並不是古代摩揭陀語,而是古代半摩揭陀語(Ardhamagadhi),或者兩種語言都說。
三,從佛陀說法的語言推斷
印度在釋迦牟尼佛時代,使用的語言已經非常多種了,不同的地區、國家、時代、階層,所說的語言都不一樣,像婆羅門、剎帝利這樣的高種姓說雅語(梵語),而低種姓使用的則是和自身階層相應的不同語言。佛陀弘法一般不用梵語,而是根據所度化的對象選擇要用哪一種語言。
在《阿含經》中,有經文顯示佛陀呵斥試圖統一說法語言的意圖。在巴利藏《律藏小品》中記載了,出生在婆羅門家庭的夜婆和瞿婆兩位比丘曾經說過:
「世尊,今諸比丘名異、姓異、生異、族異而出家,諸比丘以各自之言詞污佛語!世尊,願我等將佛語轉為雅語!」
但這兩位比丘遭到了佛陀呵斥:
「佛世尊呵責:『諸愚人!汝等為何言願我等將佛語轉為雅語耶? ……。』 呵責、說法巳,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不得將佛語轉為雅語,轉者墮惡作!諸比丘!許以各自言詞學習佛語。」
相似的經言,比如在《毘尼母經》也曾提到:「佛告比丘:『吾佛法中不與美言為是,但使義理不失,是吾意也。隨諸眾生應與何音而得受語,應為說之。是故名為隨國應作。』」
從這些記載中我們可以知道,佛陀是以各種語言弘法,而且同意弟子們以各自階層或國家的語言來學習佛語,比如在法藏部的《四分律》中也有這樣的記載:「佛言:『聽隨國俗言音所解誦習佛經。』」
《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中也有這麼一段記載: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6:
時尊者舍利子與二婆羅門子而為出家:一名牛授、二號牛主,二人悉教讀誦經教。
後時此二共遊人間,至一聚落多獲利養,便住此村。時彼二人先學婆羅門歌詠聲法,由串習故今時讀誦作本音詞。
時彼一人遇病忽然身死,其現存者,既溺憂心,經多廢忘,即便還詣室羅伐城。
入逝多林既停息已,便詣尊者憍陳如所,禮敬事畢白言:「尊者!可共溫經。」答曰:「善哉!我為汝誦。」既誦少多,報言:「尊者所誦經典,文皆謬誤、聲韻不長,致有所闕。」答言:「子!我從先來如是習誦。」
即便辭禮更別往詣馬勝、跋陀羅、大名、婆澁波、名稱、晡律拏、牛主、毘摩羅、善臂、羅怙羅,既至彼已白言:「尊者!共我溫經。」答曰:「善哉!我為汝誦。」既誦少多,廣如前說乃至辭禮。
遂詣尊者舍利子所,既禮敬已白言:「鄔波馱耶!可共溫經。」答曰:「善哉!我為汝誦。」同誦之時長引聲韻,其舍利子聲更倍長,白言:「大師!自餘尊者誦習皆謬,唯獨親教音句無差。」
報言:「汝愚癡人自為謬誤,謗餘智者不善誦經,彼諸大德咸非謬誤。」既被挫折默爾無言。
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作是念:
「苾芻誦經長牽音韻作歌詠聲,有如是過,由是苾芻不應歌詠引聲而誦經法。
若苾芻作闡陀聲誦經典者得越法罪。若方國言音須引聲者,作時無犯。」
一般來說,佛陀主要在印度中部各地宣講佛法,多數時間是在摩揭陀國和憍薩羅國。因此,佛陀使用的語言不僅僅是一種,而且弟子們也都用各自的語言學習佛法。所以,在結集佛經時,佛陀的教法存在各種不同的語言,因此很可能也用不同的語言進行了結集。原因是,大迦葉進行結集的根本目的,是要保存佛陀所宣講的法義原貌不變。按照這個理解,當時佛陀用多種語言宣講的法義,不太可能只用一種語言來進行結集。
▍ 原始佛教經典的成立(經和律的形成」
接下來,我們就來講一講「原始佛教」經典的成立,也就是「經藏」和「律藏」的形成。去年的課程中,我們講說了有關第一次結集的情況,具體來說,集結的成果有什麼呢?
第一次結集最初集成「經藏」與「律藏」,「論藏」最多只有雛形,而第二次結集,最初集成《阿毘達磨藏》,即「論藏」,即在第二次結集時才有「三藏」。所以,在「原始佛教」中,只有「經藏」和「律藏」這兩部分,還沒有「論藏」。那麼,首先,我們來談談「經藏」的部分。
一,經藏
(一)「阿含」名釋義
「原始佛教」中,「經藏」一般稱《阿含》,或者《阿含經》。阿含(Agama),又譯阿笈摩,意思是「傳來」、「傳承於」,又有「法歸」的含意,用於指傳佛陀的教說。
這也表示了是直接來自於佛陀,也就是從佛陀那裡直接聽聞而來。所以,「阿含」 一語表明了其代表的教說的權威性、真實性、真理性、可靠性、直接性,可以統攝佛陀的一切教說。
在巴利語中,「原始佛教」留下來的「經藏」名為尼迦耶(Nikaya),或者稱尼柯耶等,意思是集、部或類,也就是「集成」或者「分類」的佛陀教說(Pancanikaya,是類集的叢書的意思;nikāya,部、集成)。「阿含」和「尼迦耶」這兩個的含義是相通的。
(二) 經藏兩支:巴利與漢譯
所以,「原始佛教」中的「經藏」,流傳下來的主要有兩支——《巴利尼迦耶》和《漢譯阿含經》,它們兩者的主要特點和區別是什麼呢?
1.《巴利尼迦耶》
在阿育王時代由摩哂陀(Mahinda,阿育王的兒子)傳到錫蘭的佛教,是以巴利語傳持的,是長部(Digha)、中部(Majjhima)、相應部(Samyutta)、增支部(Anguttara)及小部(Khuddaka)共五種尼迦耶,這是錫蘭佛教的根本聖典,現在還保留著。為上座部(Theravāda)系的分別說部(Vibhajjavādin)所傳持(引平川彰)。巴利語是中印度西南的毘提舍(Vidisa,Bhilsa)地區的古代方言,這裡是摩哂陀母親的出生地,此地的佛教由摩哂陀傳到了錫蘭。
2.《漢譯阿含經》
相對地,主要經由北方印度通過中央亞細亞而傳到東方的中國(或經南海到廣東),譯成漢文。相當於這個「尼迦耶」的經典,仍用「阿含」的原名,因而稱「長」、「中」、「雜」、「增一」等「四阿含」。
(三) 巴利、漢譯阿含藏目錄比較
以下是現存的巴利文和漢譯的阿含藏目錄:
1.巴利五部
(1) 長部:三品,三十四經;
(2) 中部:十五品,一百五十二經;(其中九十八經與漢傳完全一致 )
(3) 相應部:五十六相應,五品,二八八九經;
(4) 增支部:一法至十一法,十一集,一七一品,二零三經,也有說一七零品,二一九八或二三零八經。
(5) 小部:大小十五經
2.漢譯四部
(1) 長阿含:二十二卷,三十經,法藏部所屬,(十六國後秦)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
(2) 中阿含:六十卷,二百二十二經,有部所屬,(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出;
(3) 雜阿含:五十卷,一三六二經,有部系所屬 ,(南朝宋)求那跋陀羅譯出;
(4) 增一阿含:五十一卷,一千餘經,一法至十一法,(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出,所屬部派不明。
(*註:現今看到的《別譯雜阿含經》,被認為屬於飲光部所傳,但也有說是化地部或法藏部所傳。漢譯中沒有譯出「雜藏」這個部類。)
兩者形式與內容大多一致,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這是因為流傳時有所變遷。巴利文的版本較為完整,而漢譯版本的「四阿含」分別隸屬於不同的部派,換句話說,有一個部派的版本,並沒有完整地流傳下來。
(四) 南傳巴利經藏與漢傳阿含簡介
接下來,我們就分別介紹一下南傳的巴利文「經藏」和漢傳的《阿含經》。首先,先說說漢傳的《阿含經》。
1.漢傳《阿含經》簡介
(1) 阿含的成立內容和順序
前面我們看到,留存至今的漢譯《阿含經》分為四部。我們先大概瞭解一下,這「四阿含」大概都講了什麼?
「雜阿含」有1362經,在巴利五部稱為「相應部」,(相應部)約有2889經,與這同類的項目所編纂的法相,多保存著原始形態。身心分為五蘊,感覺及意識的認識分為十二處、十八界,現量生成之緣起等教理,與四念住、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聖道分等有關實踐的道品,都是綜合佛說或佛弟子說的。分類很有條理,給予「習禪」不少便利。
「中阿含」在巴利的「中部」有152經;在漢譯中有222經。對於雜阿含的法相,進一步硏究到四諦、界、業等,名為分別(Vibhanga)的諸經,為阿毘達磨的先驅。其他包含有無我或禪定行的要義,以佛陀成道的初期為中心的佛傳,在花香月夜的娑羅林間,舍利弗、目犍連、大迦葉等大弟子集合,對談怎麼樣觀察修道第一義的《牛角娑羅林經》(Gosinga Sutta)等,是與實相契合的阿含文學,在古代被評價為「深義」的學說。
「長阿含」最少,是30經編纂成的,篇文較長,所以稱為「長阿含」。包括佛陀當時批評外道學說的《梵網六十二見經》(Brahmajal a Sutta,這部經藏文有)、《沙門果經》(Samannaphala Sutta);佛陀80歲入滅,綜合前後的傳說,有《大般涅槃經》(Mahaparinibbana Sutta)等,以及足以看出初期佛教精神的《大緣方便經》(Mahanidana Sutta)是含著有力的緣起學說。
「增一阿含」從一至十一法,是增數的分類,類似辭典形式,有大小不同的472經。傳說謂雜、中二阿含是說一切有部的,增一阿含是大眾部的,大乘就是受到它的影響;從這裡可以看出很多法身觀,還有其他描寫諸大弟子性格的列傳式也包含在內。巴利的增支部,計有經數2363,而與漢譯一致的不到一半,內容沒有包含大乘思想,顯然是不同系統的傳承。
以上就是「四阿含」的大致內容。
各部派乃至後來的大乘典籍,都稱這四部《阿含經》是在最初結集的時候就已經集成,但現代學者並不輕易認同這種說法,他們大多認為,這個基本分類並沒有在最初結集中形成,而是到了第二次結集的時候才建立。印順法師曾說:「原始集成的,並不是四部,也未必稱為阿含,但確是阿含部的根源。在這集成的原形中,又不斷地集錄、分化,最後形成四部,而確立『四阿含』 的部類。」甚至有些人認為,在第一次結集的時候只有《雜阿含經》的最初形態出現。在第一次結集之後,其餘三種阿含漸次成立,到第二次結集時,四種阿含才全部出現。
研究者按照「四阿含」的內容推定,最先出現的是《雜阿含經》,其次是《中阿含經》,最後是《長阿含經》與《增一阿含經》。這個推定基於這樣的假定:內容的展開,必定是從簡單到複雜。具體來說,「從因其凡一事而並見於四《阿含經》中的,《雜阿含經》敘述,簡潔平淡,《中阿含經》猶相近,到了《長阿含經》及《增一阿含經》,便化簡潔為漫長,變平淡成瑰奇了」(聖嚴法師、《印度佛教史》)。
但是,這只能算是一種假定,因為複雜與簡單並存,甚至從複雜到簡單也並非不可能。而且《長阿含經》、《增一阿含經》的最初形態完全,可能與現在看到的形態大不相同,為什麼不可能在第一次結集時就出現呢?何況,古代佛典幾乎一致稱「四阿含」在第一次結集盡出。實際上,從第一次結集重在結集「經」與「律」;第二次結集重在「洗淨律藏」這個事實看來,應該在第一次結集的時候,阿含的基本分類就已經出現了。同時必須指出一點,第一次結集的「經藏」,除四阿含外,還可能有「雜藏」,至少在第二次結集時,收集了第一次結集所遺漏的如婆師波(Vāṣpa)等所傳的內容,所以,「雜藏」應該已經出現了,這樣即成「五阿含」。
不過,在以後的部派結集中,具體分類會變動。如同大多數部派承認有「五阿含」,但是,「說一切有部系」指承許「四阿含」,不認為有獨立的「雜藏」。
(2) 阿含的分類原則
對「四阿含」的分類原則,各部派基本一致。
《摩訶僧祇律》提到:「根據不同的義類編輯而成《雜阿含經》,而攝根、力、覺、道等類;根據篇幅的長度即長、中者分別編為《長阿含經》、《中阿含經》;根據數類即以數統攝排序分類編為《增一阿含經》。」
另外,漢譯中,除了上述的「四阿含」以外,還有相當多的「部分經」、「單一經」等。此外,在「中阿含」發現的梵文片斷中,也有幾部單經。
2.巴利經藏簡介
「巴利五部」除了「四阿含」(四部)之外,作為第五阿含的「小部經」也完整地流傳了下來。第五種「小部尼迦耶」是纂集起來的,由以下15篇組成:
(1) ཁ་བཏོན་སིལ་བུ་ཁག །小誦(Khuddakā-p āṭha)
(2) ཆོས་ཀྱི་ཚིགས་སུ་བཅད་པ། 法句(Dhammapada)
(3) ཆེད་དུ་བརྗོད་པའི་ཚོམས། 自說(Udāna)
(4) དེ་ལྟ་བུ་བྱུང་བ། 如是語(Itivuttaka)
(5) མདོ་བསྡུས་པ། 經集(Sutṭa-nipāta)
(6) གཞལ་ཡས་ཁང་གི་གཞི། 天宮事(Vimāna-vatthu)
(7) ཡི་དྭགས་ཀྱི་གཞི། 餓鬼事(Peta-vatthu)
(8) གནས་བརྟན་ཕའི་ཚིགས་སུ་བཅད་པ། 長老偈(Theragāthā)
(9) གནས་བརྟན་མའི་ཚིགས་སུ་བཅད་པ། 長老尼偈(Therīgāthā)
(10) སྐྱེས་པའི་རབས། 本生(Jātaka)
(11) ངེས་པ་བསྟན་པ། 義釋(Niddesa)
(12) སོ་སོ་རང་གིས་རིག་པའི་ལམ། 無礙解道(Paṭisambhidāmagga)
(13) རྟོགས་པ་བརྗོད་པ། 譬喻(Apadāna)
(14) སངས་རྒྱས་ཀྱི་སྐུ་བརྒྱུད། 佛種姓(Buddhavṁsa)
(15) སྤྱོད་པའི་སྡེ་སྣོད། 行藏(Cariyāpiṭaka)
巴利小部(十五經)是一個內容豐富的佛教文獻集合,包含了不同時期的經典。其中一些部分,如《經集》、《法句》、《自說》、《長老偈》、《長老尼偈》和《本生》等,可能比「四阿含」更為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佛陀在世時期。這些古老的經典在佛陀生前就已經成形了,有些還被「四阿含」中的古老經文引用。因此,對於研究「原始佛教」來說,這些經典可能比「四阿含」更具有價值,為我們提供了瞭解早期佛教思想的獨特視角。
值得注意的是,漢譯佛經中也有與這些巴利古老經典相對應的內容。此外,巴利三藏中的「律藏」和「經藏」已經被翻譯成《南傳大藏經》,便於研究和閱讀。現在瓦納(Varanasi)大學正在翻譯《長部》等經典。因此,我們對未來能有幸見到(閱讀到)巴利語佛典的藏文譯本抱有很大的希望。
巴利小部(十五經)主要有六類:
(1)《法句》,相當於漢譯的《法句經》及《法句譬喻經》;藏文譯本中有智者更敦群培(Gedun Chopel)從巴利文翻譯過來的版本。
(2)《自說》,即《優陀那》,漢譯中沒有,但在藏語早期翻譯時期已經被翻譯。由印度堪布(阿闍黎)毘迪耶帕巴卡拉(Vidyāprabhākara)和譯師班智達仁欽秋(Rinchen Chok)翻譯,大譯師班智達巴策(Paltsek)進行了校對並最終定稿。
(3)《如是語》,相當於漢譯的《本事經》;
(4)《經集》,相當於漢譯的《義足經》;
(5)《長老偈》、《長老尼偈》,漢譯中無;
(6)《本生》,相當於漢譯的《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