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噶舉祈願‧特別法會】第3堂課
#叔侄兩代歷史壯舉:迎請阿底峽尊者入藏
主題:阿底峽尊者傳記‧第3堂課
主講:第17世大寶法王噶瑪巴
日期:2023年2月1日(三)
今天是「噶舉祈願特別法會」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的課程,首先問候大家!
▍拉喇嘛叔侄,接力迎請尊者
阿底峽尊者的傳記,講到了「迎請阿底峽尊者入藏」的拉喇嘛叔侄。拉喇嘛叔侄的叔叔就是益西沃,侄子就是強丘沃,昨天課程說到益西沃有三個偉大的貢獻,這裡再重新講。首先,第一個貢獻就是推進「上路弘法」。
從朗達瑪滅佛後的一百多年當中,經歷五代,佛教在藏地每況愈下,岌岌可危。尤其是在益西沃統治的阿里地區,本來就是苯教信仰的發源地,人們原本主要的信仰是當地的原始宗教,也就是苯教,而佛教當時則是日漸衰微。
當時在藏地就出現了很多從佛教衍生出來的各種邪教,不如法的情況鋪天蓋地。當時從印度也來了不少邪門歪道的班智達,他們知道藏人崇拜印度來的大師,還會獻上金子,因此打著密教的旗號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那個時候拉喇嘛益西沃還沒有出家,還是古格王朝的國王松埃,他僅僅靠著自己從經論典籍上學到的內容,就覺得這些現象是非常不如法的,但儘管他夜以繼日地治理和規範,還是覺得遠遠不夠。於是,他決定要迎請印度大師和學者們到藏地,弘揚正信的佛教。
不僅如此,益西沃想投入更多的時間在佛法上,所以毅然決然地放棄了王位,把江山交給了自己的哥哥(另有文獻說是給了弟弟),然後自己落髮為僧,得法號「益西沃」。之後,他在阿里建立了托林寺。「托林寺」是有史以來,阿里地區最早的一座寺院,現在還在,如果大家以後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去朝聖,我覺得也是很好的。
益西沃迎請了幾位印度的班智達入藏傳法,其中一名來自東印度的班智達叫做達摩婆羅,和他隨行的三位上首弟子人稱「三波羅」,他們四人一同將戒律傳入了藏地,也就是他們把出家戒傳給了藏族人,從而恢復了藏地的僧團。這一脈的戒律傳承,就稱為「西律」。
總的來說,在朗達瑪滅法之後,衛藏的戒律傳承就中斷了,「滅法」的意思是指出家僧團就沒有了,而不是說藏地就完全沒有學佛的修行人了,不是這個意思。因此,朗達瑪滅法,主要是說衛藏戒律的傳承中斷了,因此後弘期的開始,就是以衛藏地區的僧團和戒律恢復的時間開始算起。
藏地的戒傳有東律、西律兩脈,較早出現的戒傳,叫做「東律」(就是從青海一帶由貢巴惹塞傳入衛藏的「下路弘法」一脈);稍晚出現的就是「西律」一脈(從西邊阿里地區的「上路弘法」)。這兩脈戒傳相續傳至衛藏,逐步恢復了衛藏地區的僧團,讓藏傳佛教重新得以恢復和弘揚,這就是後弘期的開始。
另外,這兩脈戒傳,加上後來大概在13世紀初,由喀什米爾大師班欽・釋迦師利,傳入西藏的「班欽統律」這一脈,總共三者,統稱為「西藏三大戒傳」。至今為止,在藏地出家人的戒傳,基本上都是來自「東律」和「班欽統律」這兩脈,「西律」基本上已經失傳了。
這裡要再解釋一下,西藏的比丘戒律傳承,主要還是以「戒和尚」的傳承為依據,比較不看羯磨師、教授師和其他受戒者的傳承是什麼。比如薩迦班智達的比丘戒的戒和尚是釋迦師利,其他羯磨師、教授師等各師主要都是「東律」的傳承,而依據戒律,比丘戒的傳承應該是從比丘僧得而不是從某個個人而得,所以藏傳佛教把戒和尚的傳承作為傳承依據的說法,還有待研究。
益西沃的第二項偉業是什麼呢?就是迎請阿底峽尊者入藏。真正請尊者入藏的,其實是侄子強丘沃,雖然叔叔益西沃沒有見過尊者,但是他是第一位迎請尊者入藏的,計畫都是由他開始的,所以藏傳佛教歷史上,都會說是由益西沃歷經千辛萬苦,捨棄性命迎請尊者入藏,沒有他,尊者是不可能來到藏地的。
當時益西沃精心挑選了去過印度學習,而且在藏地很有名氣的譯師仁謙桑波,還有大概五六名聰慧過人的藏族少年,去印度主要是喀什米爾一帶學習深造,要把他們培養成為譯師。(關於喀什米爾這個詞,藏文是「喀切」,其實就是一個地方名,但現在藏人習慣把信仰回教的人都稱為「喀切」。)
另外,益西沃也要他們從印度請回一些班智達來藏地弘法利生,最好是還能帶回一些珍貴的經書,讓藏族人可以更好的學習佛法。然而,這些邀請來的班智達,大多數只是熟知和通達自己比較專攻的領域,無論是知識還是水準,都沒有辦法達到益西沃的標準,完成他的設想。同時,益西沃也有所耳聞,在印度有一位班智達叫做阿底峽,他不僅學識淵博,而且德高望重、聲名遠播,對佛法和教義都有非常全面透徹的瞭解。因此,益西沃就非常的希望能夠將阿底峽尊者迎請入藏。
這個重任,他就交給了一位叫做嘉・尊竹僧格的譯師,非常可惜的是,譯師並沒有成功的將尊者請入到藏地,沒過多久,益西沃因為年事已高,願望還沒有來得及實現,就與世長辭了。臨終時,益西沃囑咐他的侄子強丘沃再接再厲,強丘沃為了能夠完成叔叔的遺願,特別派了納措譯師前往印度迎請尊者,實現叔叔生前要在藏地廣傳正法的弘願。
納措譯師一行人,跋山涉水,最後終於抵達了阿底峽尊者所在的超戒寺。很多人可能知道這個寺院,去過那個地方,這座寺院是建於八世紀波羅王朝的時代,由第四代國王達摩波羅創建,是繼那爛陀之後,印度最重要的佛學院之一。其中,比較特別的一點,就是它也曾經是密教的學術中心。
超戒寺曾受波羅王朝歷代國王的護持,成績優異的畢業生,就可以得到國王授予的「班智達」學位。因此,這裡可以說是人才輩出,很多著名的學者和大師,都是來自超戒寺。有誰呢?比如說那洛巴、香緹巴(唯識宗的重要大師——寶生寂靜)等六位護門大學者,因為超戒寺的各方位有大門,會有來自不同地區的外道來辯論,所以會有守護各方位的護門大學者。另外,還有阿底峽尊者,還有後來到西藏的釋迦師利跋陀羅等等,但是在西元1203年,穆斯林摧毀了超戒寺。
最早被益西沃派遣去迎請尊者的譯師尊竹僧格,後來也在超戒寺學習,他之前有過迎請尊者的經驗,所以他就對納措譯師一行提出建議說:「你們千萬不能跟別人說,你們是為了迎請尊者來,要假裝來學習的樣子。等到機會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怎麼來迎請尊者。」
於是,納措譯師一行人就一直留在超戒寺學習佛法,過了差不多一年多,才終於有一個機會告訴尊者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這大概也是偷偷告訴尊者的,阿底峽尊者聽後說道:「看來藏地國王真是一位住世大菩薩,是菩薩的話,我怎敢違背!為了佛法的興盛,尤其你們又如此不遠萬里來到此地,這次我一定想辦法去一趟藏地,滿足你們的祈願。」
之前也提到,尊者從小有疑惑、有困難就會向度母祈請,所以尊者還特別為了這件事祈請他的本尊——度母,度母告知尊者:「此行進藏利益會非常大,特別是會利益到一位在家居士。」這位在家居士就是仲敦巴。不僅如此,尊者特別重視的還為此去了金剛座,做了廣大的供養和祈請,為去藏地作準備。
有一位名為迦納師利彌札的住持,當時就供養他一把貝殼,並說他到了金剛座時要給一位淺棕色頭髮的老婦人。尊者到了金剛座時,真的就遇到這位老婦人,老婦人對尊者說:「把要給我的貝殼給我。」尊者當下就知道老婦人不是一般人,應該是空行母的化身,就以意禮敬請問她:「如果我到藏地去會有裨益嗎?」尊者得到的回答和之前度母的回答是一樣的,尊者又問了那身體性命會有障礙嗎?我想尊者會問這樣的問題,也是有道理的,因為那時他已經五十多歲了,藏地偏遠又是高原地區,的確會有些擔心。老婦人便回答說他去到藏地會減壽。那會減多少呢?老婦人說:「不去的話,會活到92歲,去的話只能活到73歲。」意思是去藏地會少活二十多歲。當時尊者心想:如果有利益的話,就算減壽也沒有關係,所以就下定決心要去藏地。
但是,阿底峽尊者自己也知道,如果讓國王、寺院的執事他們知道實情,肯定是得不到批准的。於是,他就想了一個計策,什麼計策呢?他跟大家說,他要去朝聖,然後就不緊不慢的,一路走走停停,最後到了尼泊爾。
當時超戒寺有一位執事僧人,一開始就覺得不放心,所以也一路隨行到了尼泊爾之後,終於發現原來尊者就是打算要去藏地的!執事僧人就跟納措譯師說:「你們根本不是來超戒寺學習的,你們根本就是來偷人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並不是非要留住尊者,不讓他走。只是他要是離開了,可能印度的佛教就會衰敗了。」不管怎麼樣,最後,這位印度超戒寺的執事僧人和納措譯師達成了協議,阿底峽尊者只能在藏地待三年,三年之後,必須要回印度。納措譯師也算是在這位僧人面前發了毒誓,他們才讓阿底峽尊者一行人離開。
這裡我們可以想一下,為什麼不能讓尊者入藏呢?
實際上,納措譯師遠赴印度迎請尊者的時候,阿底峽尊者已是年過半百,可以說是印度國寶級的班智達,是舉足輕重的學者和上師。像他這樣的鴻儒碩學,自然是身兼重任,印度各個著名的佛學院,都希望能夠請到覺沃傑,並且予以重任。當時,他不僅是超戒寺、飛行寺的住持,而且傳說因為身兼數職的緣故,身上腰間總是帶著各大寺院的大門鑰匙,至少有18座寺院的鑰匙都在他手裡。因為他太有名了,每個寺院都希望能夠請他擔任一職,所以都把鑰匙給了他。
因此,印度人非常不願意阿底峽尊者去藏地。一來,他們覺得藏地實在太偏遠了,是窮鄉僻壤;二來,當時印度的佛教已經開始式微,主要興盛的是無上密,因此印度教為了同化佛教,就出現了很多混亂、不辨是非的情況,甚至,那個時候還有一位佛教的班智達都覺得,信仰印度教和信仰佛教沒有什麼矛盾,兩種都可以一起修沒問題。
阿底峽尊者也說:「現在印度能夠明辨佛教和外道的人,可能只有香緹巴(寶生寂靜)等三四位。」而阿底峽尊者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位。所以,尊者在那樣的環境背景之下,能留在印度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舉例來說,超戒寺牆上的右邊,是龍樹菩薩的畫像,左邊就是畫了阿底峽尊者的畫像,代表如此同等的重視尊者,另外,超戒寺一邊的牆上有歷代班智達的畫像,另一邊就是歷代成就者的畫像,阿底峽尊者很特別,兩邊牆上都有他的畫像,所以既算是班智達,也算是成就者。
另外,再加上尊者有一個特點,就是性格調柔、待人溫和而且寬厚大度,他對於當時的佛教各個部派都能融會貫通,因此所有的教派,每個部派的僧眾、大師,無論大乘、小乘或哪一個部派,都格外由衷的尊敬和愛戴他。就像納措譯師的《八十讚文》中說:「超戒寺與飛行寺中,有上百位的僧眾,其中四個部派的僧眾都有,雖然尊者是大眾部,但是尊者寬厚大度,廣受愛戴。當時摩竭陀國境內,佛教四眾和十八部派的佛教人士,都把尊者當成頂嚴,只要他說什麼,大家都會聽從。」因此,儘管當時印度中觀、唯識兩派爭吵不休、辯論不斷,但是由於尊者深諳其中法理,可以將它們非常好的融合在一起,並且身體力行的把「甚深見」和「廣大行」,也就是「中觀」和「唯識」,結合在一起去學習和修持。
總之,阿底峽尊者一行在尼泊爾停留了大概一年多的時間。很遺憾的是尊竹僧格譯師在途中圓寂了,當時阿底峽尊者就說:「譯師去世了,就等於我的舌頭沒有了,去了藏地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納措譯師就回答他:「請您別這麼說,在藏地還有著名的仁謙桑波等很多譯師,而且一些比較簡單的對話,我也可以翻譯,所以尊者請您一定要前往藏地。」因此西元1040年,也就是尊者59歲的時候,他終於抵達了藏地阿里地區。
到了阿里地區,尊者受到怎樣的盛大迎接呢?
我就簡單講一下,當時是強丘沃來迎接的。這時候強丘沃已經出家,當然已經是恭候多時了,早早就做好了迎請的準備。當尊者一行人抵達托林寺(益西沃所建立)附近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一列盛大的迎請儀仗隊伍,據說當時有三百人穿著白色的衣服,騎著白馬,持有傘蓋、幢幡,是非常盛大的陣仗。
強丘沃當時想要用最熱烈、最盛大的儀式迎請尊者,那就得有一個特別響亮的樂器,作為迎請的工具。所以,他就發明了一種樂器,可能有些人知道,在藏傳寺院的樂器當中,有一種十分獨特的樂器,藏文稱為「東千」、「惹東」或「東瑪」等,有點像是長號,像號角一樣非常長,一直拖到地的那種,要站著才能吹奏。據說這種樣子的樂器,就是當時發明的,所以也稱為「迎請班智達的長號」。如果會吹奏的話,它發出來的聲音特別的響亮,據說當時第一次吹奏的時候,所有的野生動物都驚呆了,人們牽著的馬也都嚇跑了!
從這裡也可以看到藏人當時的這種傻勁,竟然想得出這樣的點子,這樣撼天震地的聲響,應該把從印度新來乍到的尊者給嚇壞了吧,不知道他到底是很開心還是很驚嚇?我猜他應該是驚嚇吧!
覺沃傑抵達托林寺之後,強丘沃就跟尊者報告過去藏王如何弘揚佛法,之後朗達瑪如何滅佛,還有自己的叔叔如何為了佛法的弘揚,願意捨棄性命,以及藏地很多人如何誤解、糟蹋佛法,最後他更哭著懇請尊者廣轉法輪,他說:「您在藏地,可能不必宣講那些高深莫測、不可思議的法門,人們可能更需要的是有關因果業力的教言。」
為什麼強丘沃當時會這樣說呢?因為那時藏地已經太多人打著密教的旗號,說太多奇怪的話了。覺沃傑聽他這麼一說,感到非常高興,就說道:「其實,『因果』就是最深奧的法。就算一個人親見了本尊,也比不上他對因果業力生起了全然的信心,那才是最殊勝、最好的事情!」接著,他又對強丘沃說道:「從前在印度,有一位修持閻摩敵的瑜伽士親眼見到了本尊,可是後來由於他私吞了一些僧眾共用的財物,因為這樣的果報,就投生到餓鬼道,投生成了長得像本尊的一個餓鬼。」尊者說了很多類似的故事,也就答應了強丘沃的要求,從此以後,尊者在阿里地區,便宣講了很多業力因果的教法,甚至人們私下都把他的名字改稱為「因果師」。然而,僅僅是這個稱呼,就是在弘揚佛教了,因為尊者覺得認識因果是最重要的事!
在托林寺的時候,譯師仁欽桑波也在,剛開始並沒有特別跟阿底峽尊者學習,後來更加清楚知道尊者的殊勝功德之後,就依止尊者為上師,他便鼓勵所有人說:「趕快跟他請法呀,尊者只剩下一年的時間留在藏地,要把握時間請法學習。」
強丘沃供養了很多黃金給尊者,他對尊者說:「藏地有很多誤解佛法的人,還有沒有很好依止過善知識的人,他們信口開河的亂說佛法、互相爭吵,以自己說的為真,杜撰各種理論,造作各種不如法的行為,希望尊者能夠消除這些疑惑。」
強丘沃還提出了七個問題,也就是共同乘相關的兩個問題,般若乘(顯乘)相關的兩個問題,密乘相關的三個問題來請示尊者。強丘沃說完這七個問題之後,又向阿底峽尊者請求道:「請按照您的修行經驗,把大乘所有的法義,非常完整又十分精煉的歸納起來,撰寫一部著作。另外,也請您給予我佛智論師撰寫的密集金剛的口訣,以及撰寫一部相關的成就法。」
尊者聽完之後就回答道:「西藏已經有龍樹論師撰寫的《中觀寶鬘集》,大乘所有的法義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密集金剛的儀軌,也已經有《遍善》這部儀軌了。」所以為了回應強丘沃的祈請,他就撰寫出了著名的《菩提道燈論》。
《菩提道燈論》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一部非常著名的著作,總共67首偈頌。宗喀巴大師所撰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中,提到了《菩提道燈論》重要的三個原因:
一、顯密均攝,包含所有顯密要點;
二、以調伏自心為要,對想要實修的人來說,是一部很容易修持的經典;
三、結合「甚深見派/中觀」、「廣大行派/唯識」。
尤其阿底峽尊者自己的上師當中,有一些是精通中觀的上師,像日佩庫久,還有一些是精通唯識的上師,例如金洲大師,他也把從這些精通中觀和唯識的上師們那裡得到的口訣,融合在一起,都寫在《菩提道燈論》裡面了。
因此,相比於其他論典,《菩提道燈論》不僅是在阿底峽尊者自己所寫的論典中,而是所有藏傳佛教的論典中,或者也可以說是所有的佛法論著當中,是最與眾不同的!原因有四點:
一、通達一切聖教無違殊勝
二、一切聖言現為教授殊勝
三、易於獲得勝者密意殊勝
四、極大罪行自趣損滅殊勝
由於尊者撰寫了《菩提道燈論》,藏地各種邪知邪見,甚至不用刻意再去辯論或強烈的指責別人,自然都消失了,因此,對藏地佛教的恢復是非常重要而且影響深遠的!
但是,就算有了這部論典,如果沒有人持續地實踐和修持這部典籍,再殊勝的聖典也沒有辦法流傳百世,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仲敦巴的出現,那《菩提道燈論》就只會像是蓮花戒論師的《修次三分》一樣,後來只是成為了辯經學院的辯論教材而已,而其實這部論典應該是要用來實修的聖典才是。因此,就是由於仲敦巴修持《菩提道燈論》,身體力行和實踐,此論才有可能持續弘揚,這都是他的恩德。
有一次,有人問仲敦巴:「請問《菩提道燈論》有沒有注釋呢?」仲敦巴就回答說:「不需要注解,我是親耳聽到這個法的弟子,所以要說到注釋,那就是我本人了。」換句話說,仲敦巴的一言一行,就是《菩提道燈論》最好的注釋,因為他本人就是這部論注的修持者、實踐者。
前面提到了七個問題,就是在《阿底峽尊者傳》中提到的。強丘沃請示了七個問題,尊者才撰寫了《菩提道燈論》,但其中並沒有清楚記載是哪七個問題。後來,尊者到了衛藏地區,庫敦等人就問他:「只有方便,或者只有智慧,能不能成佛?」等等五個問題。尊者回答道:「你們的問題都不算什麼,強丘沃已經問過我更多的問題了。所有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都已經全部寫在《菩提道燈論》裡面了。」換句話說,當時的五個問題,其中兩個問題是關於般若乘(顯宗)的,還有三個屬於密乘的問題,不過只有提到五個問題,所以共同乘的兩個問題並不清楚。
在第四世班禪洛桑却堅的《燈論注釋》中,我找到了這七個問題。這本注釋當中,引用了據說是納措譯師寫的一部注釋裡面的內容,其中就清楚的包括了這七個問題。另外,我在過去噶當祖師寫下的一些關於《菩提道燈論》的注釋,也有很清楚提到這五或六個問題,裡面甚至還提到這五個問題對應回答的是《菩提道燈論》裡的哪幾首偈頌,有很清楚這樣的連結。但是,我發現現代教學《菩提道燈論》時,比較少是透過這些問答作為架構去教學。在第四世班禪洛桑確堅的《燈論注釋》中有提到,《菩提道燈論》應該是透過問答的架構來教學,才能更透徹的瞭解這部論。
到底《菩提道燈論》有沒有自注或其他相關的主題,這次因為時間的關係,就沒有辦法多說了,日後有機會再跟各位講解。總之,這次「噶舉祈願特別法會」的課程,大概就講到這裡。明天還是繼續課誦,點燈祈願的那天早上,會有度母五本尊的修持,儀軌我還沒有完全寫好,還有三天的時間,大概是這樣,其他沒有要多說的了,接下來我們就課誦。
(本文為堪布羅卓丹傑初譯,未來將再提供定稿,2023年1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