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傳真2018/06/14

尼泊爾多拉卡縣家庭藥包發放之行

背景

       今年四月,我們首先在加德滿都「孫達利澤爾」(Sundarijal)試點啓動家庭藥包發放計劃後,所有參與者表示,希望家庭藥包的發放不只局限於加德滿都山谷內,能夠走出加德滿都發放家庭藥包,才會更有意義。於是今年614號至17號龍樹慈善藥房終於如願成功完成在尼泊爾偏遠山區多拉卡(dolakha)縣三地的家庭藥包發放活動。

       多拉卡(Dolakha)縣也叫多爾卡(Dolkha)縣,屬於尼泊爾三號邦,是尼泊爾全國七十七個行政縣之一,位於尼泊爾東部高山區。多拉卡的縣名,源於這裡的千年古城多拉卡,古城現在被當地人習慣稱為德瓦爾卡(Dwalhka),以示區分。多拉卡縣的縣府曾經設在德瓦爾卡古城,十多年前縣府搬到了附近的澤利考特(Charikot),而現在的德瓦爾卡古城,屬於多拉卡縣的比美斯瓦拉(Bhimeshwara)市。

       關於德瓦爾卡古城,過去人們簡單地認為,它像尼泊爾許許多多的城市一樣,是由加德滿都移民過去的尼瓦爾人所建。但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著,事實並非如此。建設德瓦爾卡城的尼瓦爾人並不是來自加德滿都山谷,他們是一群獨立的尼瓦爾城市建設者。他們在地理位置上處於孤立、偏遠的狀態,但由於與加德滿都保持著頻繁的文化交流,雖然語言上有方言差異,文化發展卻基本同步。

       據說多拉卡一詞來自藏語「多拉康」,意思是「石頭佛寺」。到過加德滿都的人都知道,根據尼瓦爾人的傳說,加德滿都原來是個很大的湖泊,來自中國的文殊菩薩劈山放水,從而使加德滿都適於人類居住。傳說文殊菩薩正是經由多拉卡前往加德滿都的。德瓦爾卡城郊有一處文殊菩薩腳印古蹟,根據專家鑒定確實非常古老。現在的尼瓦爾人一提到德瓦爾卡古城,首先會想到那裡的護法財神比姆森(Bhimsen),據說比姆森跟拉薩的乃瓊(Nechung)護法有關係。每逢週末,很多加德滿都人開車來這裡,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到寺廟拜過財神比姆森之後返回,這樣的朝聖路線,已然形成一種風氣。

       這次選擇多拉卡縣的主要考慮是:雖然加德滿都有公路通往這裡,但多拉卡縣路途遙遠,路況不好,屬於尼泊爾高山區;發藥地點設在通車的地方,但獲得藥物的人大多來自不通公路需要步行很久才能過來的地方;將發藥點設在通車的地方也是出於對節省時間和費用的考量。

       此次讓我們鐘情於多拉卡縣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我們有緣認識當地的一位社會活動家森達(Santa)先生,同時他還是一位當地的企業家和文化研究者。但是當龍樹藥房的醫生最早跟他提起此事時,開始他也是疑慮重重。第一,他在當地算是一個有威望的人,如果我們食言,會對他在當地的社會形象造成不良影響;第二,他第一次聽說這種慈善活動,質疑我們不帶醫生隊伍可行嗎?第三,如果發放的藥物有的不對症,是否會浪費?

對於第一點,憑龍樹慈善藥房醫師與他多年的交往,有醫師的保證,他對我們比較有信心。對於第二點,我們解釋說,過去我們做過很多次義診,病人也很多,但還是時常有醫生和患者不對口的現象。另外,在義診現場很難有良好的檢查條件,雖然醫生都是高水平的專家,也只能進行粗略檢查後給予初步的診斷和藥物,所以醫生水平無法得到良好的發揮。

在偏遠的山區,其實人們最需要的是解決日常病痛問題的藥物,即醫生初步診斷後開據的病情第一階段的藥物。尼泊爾媒體上也經常報道,人們為了一片止痛藥,一片退燒藥,一片止瀉藥等,甚至要走上一天的路程。我們藥包計劃發放的藥物正是在農村有義診經驗的醫生們的建議下準備的,有使用明細、適應症說明,確保不會有問題。森達先生聽了連連點頭。至於最後一點,沒想到他們自己解決了,那就是發動大家共享資源,不浪費一粒藥物。

       解決了森達先生心中的疑問,他表示願意協助,於是給我們的工作人員推薦了多拉卡縣多個當地接洽人的聯絡方式,然後由我們的藥房工作人員直接對接聯繫。幾經努力,最後我們成功聯繫了多拉卡縣的三個地方,即多拉卡縣卡林奏克鄉(Kalinchowk5號政區的拉比朗.高帕利卡(Lapilang Gaupalika)村、多拉卡縣吉利(Jiri)市7號政區的塔羅·西克利(Tallo Sikri)村和6號政區的烈士紀念學校(Sahid Samriti School),及多拉卡縣比美斯瓦拉(Bhimeshwara)市的2號政區。

溝通中我們提前說明,家庭藥包不是隨機發放,我們需要每個家庭的家長名單和家庭成員數。最後三個地方的政區辦公室或衛生站為我們提前提供了307個家庭和他們的家庭成員數,惠及1258位貧困人員。我們根據他們提供的資訊準備了307個家庭藥包,和15個兩人量備用家庭藥包。

多拉卡縣藥包發放第一站卡林奏克

       2018614號上午,我們租賃的吉普車按時來到加德滿都帕坦,大家齊手將提前分裝好、外面標注地名、裡面裝有藥包的十六個大大的編織袋,小心整齊地放到車頂和車後排,十點整龍樹慈善藥房的醫生和兩位工作人員一行三人準時離開加德滿都,前往多拉卡。

四天三晚,我們都將下榻在相對交通方便的德瓦爾卡古城邊上森達先生的一個小山莊。從加德滿都走BP高速公路,經庫爾考特(Khurkot)轉曼塔利(Mantali),最後到德瓦爾卡古城,距離約195公里。至庫爾考特的110公里路況非常好,剩餘的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但沿途景色宜人,雖然山路逶迤和顛簸,我們仍難掩興奮之情。等我們終於抵達德瓦爾卡的旅館時,已是晚上七點多,走了整整九個多小時。當晚森達先生為我們接風洗塵,再次確認未來三天發藥的路線。準備休息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長途的勞頓,山區怡人的氣候,那晚大家都睡得特別香。

       2018615號一早七點鐘我們就精神抖擻地起來了,106個家庭499人的藥包已經放到車上,八點半我們準時出發前往第一站卡林奏克(Kalinchowk)鄉。從我們住的地方德瓦爾卡到卡林奏克鄉的5號政區,也就是我們發藥的地方,只有35公里,但由於晚上一直都在下雨,有些路段泥濘不堪,甚至看到有小小的塌方,最後我們花了三個半小時才抵達政區辦公室。看著政區辦公室簡陋的環境,可以想像生活在這裡的村民的辛苦。把藥物從車上卸下來,雨還在下個不停,我們在政區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政區主席告訴我們說,他們在挑選這一百多戶人家時,不僅考慮到他們的家庭狀況,還考慮到他們的地理分布。雖然是以家庭為單位發放,但在小區域範圍內,他們會共同享用這些藥物。

       5號政區的拉比朗.高帕利卡(Lapilang Gaupalika)村的村民以塔米(Thami)民族為主。塔米民族是尼泊爾上百個民族中的一個,人口不到三萬,自認為是尼泊爾古老的吉拉提(Kirati)人的後代,在文化和語言上與尼泊爾拉依(Rai)和林布(Limbu)民族比較接近。塔米民族人口不多,但有二十六個姓氏,且擁有不同的文化傳統。大多數塔米人講自己的語言,只是沒有自己的文字。文化上基本印度教化,慶祝印度教節日。但在生活儀式、出生死亡和拜祖先等儀式中仍然有自己的祭司。塔米人的性格特點是淳樸老實可靠。

       雨變小,近處的村民放下手中的農活已陸陸續續過來,我們的醫生認真給來到的人講解藥物的使用方法。由於很多人要走很遠的路過來,加之天氣不好,那天沒有所有的家庭代表按時到場。我們將剩下的藥物交給政區主席,請他代為發放。政區主席也是塔米人,他像其他塔米人一樣讓人感到信任。

       完成發藥的任務,已是下午兩點鐘,我們隨便在村頭一家簡陋的小餐廳用午餐。等餐的時候,看到來來往往的村民拿著藥包,愉快地交談著,頓覺飢腸轆轆和疲倦消散殆盡。第一天一切順利,那頓鄉村午餐也吃得特別美味,令人難忘。

       卡林奏克鄉有著名的巴格瓦迪(Bhagawati)女神廟和藏傳佛教聖地,聖地坐落在海拔3700米的地方,5號政區則坐落在海拔2200米的地方,需要開車走一段路才能過去,雖然非常期待,想到天色已不早,還要開車三四個小時趕回德瓦爾卡古城,只好作罷。

       在回去的路上,有幸在森達先生帶領下去朝聖了多拉卡文殊菩薩腳印聖地,即文殊菩薩從五台山經多拉卡去加德滿都的聖地。聖地周圍鬱鬱蔥蔥,環境優美。

3.pic hd 由於下雨,去卡林奏克的路泥濘不堪,且有小的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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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震已過三年,村民仍住在鐵皮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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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林奏克五號政區主席,塔米先生和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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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往各處的藥外面都清楚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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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名單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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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名單發放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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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單身兄弟各自得到了單人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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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全家人的藥放在披肩理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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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走了很久來的村民得到家庭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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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拉卡文殊菩薩腳印聖地。

多拉卡縣藥包發放第二站吉利

       2018616號,又是一個美麗的早晨。早餐後,將藥物放到車後座,九點差一刻我們再次離開德瓦爾卡古城,前往古城東約50公里的吉利(Jiri)市。今天我們將在吉利的兩個地方發放藥包,一個是7號政區的塔羅·西克利(Tallo Sikri)村,另一個是6號政區的烈士紀念學校(Sahid Samriti School)。

       吉利也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過去在去珠峰大本營還沒有飛機的時代,吉利是陸路從加德滿都到珠峰大本營的必經之地。六十多年前瑞士地理地質學家托尼哈根(Tony Hagen)在尼泊爾考察時,發現吉利山谷風景酷似瑞士,他回去後以個人名義向瑞士政府報告,希望修一條從加德滿都到吉利的公路,發展這裡。

他的努力於四十多年前得到實現,瑞士政府援助修建了一條從阿尼哥公路的拉莫森固(Lamo Sanghu)到吉利的單車道公路,從此吉利跟加德滿都通過公路連接起來。吉利的工廠生產的奶酪在尼泊爾也很有名。後來攀登珠峰不再經過這裡,吉利的繁榮也逐漸退去。吉利的主要民族屬於黃種人,但他們在血統、語言和文化上又跟尼泊爾其他黃種民族不一樣,所以人們乾脆把他們稱為吉瑞爾(Jirel)民族。吉瑞爾人文化程度相對較低,但人民質樸可靠。

       吉普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顛簸著,我們則不忘欣賞沿途的旖旎風光。三個多小時後,大約中午十二點我們抵達吉利的一個小鎮哈達德(Haat dada,當地人這樣告訴我們),在此用過午餐,接上當地的接洽者,大約兩點鐘我們前往四公裡外的塔羅·西克利村。感覺車子一直向山下開,中間有一段路泥濘不堪,手機相機都拍不下它那恐怖的狀況。司機小心翼翼,但車子還是邊走邊打滑,嚇得我緊緊地抓著扶手。

到達後發現塔羅·西克利村果真位於山底,小河流水,群山環繞,真是美不勝收。無暇欣賞美景,我們趕快把藥物卸下車。由於道路原因,我們沒能按時到達,遠處來的村民,有的已經在政區辦公室門口等候了兩個多小時,有老人、孩子,甚至一個剛生產不久的產婦也帶著嬰兒過來。那天村裡恰巧有喪事,男人們很多去參加葬禮無法前來。

像第一站一樣,我們將無法前來領取藥物的人家的藥包,留在政區辦公室,請他們代為分發。在這裡我們完成了63個家庭290人的藥包發放,另外給政區工作人員增發了五份額外藥包。真想留下來多欣賞一會兒這裡的景色,可惜行程緊,任務重,我們還要趕去八公裡外的下一站,吉利烈士紀念學校。

       車一路顛簸向上,原路回到哈達德小鎮,接上向我們推薦吉利烈士紀念學校的吉利女副市長。車繼續一路往上走,等我們到達學校門口時已是下午四點鐘,我們受到了學校校長、老師和孩子們的熱情歡迎,孩子們樸實善良的面孔令人動容。

       我們知道,從1996年至2006年尼泊爾曾發生了持續十年的人民戰爭。根據國家記錄,戰爭使一萬三千多人失去了生命,他們的孩子很多成為孤兒。根據在戰爭中失去生命的人們的分布和數量,政府在五個發展區建立了烈士紀念住宿學校。學校里的孩子大多數是孤兒,學費和伙食由政府負責,文具書本等自己承擔。學校也招收少量的收費生。

吉利烈士紀念學校有兩百多學生,學校條件一般。雖然孩子們吃住問題不大,但醫藥問題還得靠自己,政府沒有能力顧及。所以吉利副市長聽說我們的活動後,特向我們推薦這個學校。於是我們為學校十六歲以上的40位孩子帶來了單人藥包。

       孩子們很快集中到教室來,在醫生介紹和講解藥物的使用時,他們聽得特別認真,因為老師們已提前告訴他們,雖然藥物發到了他們手上,但年小的孩子如果需要,他們要一起分享。講解結束後,孩子們還積極地提問,醫生一一解答,最後又為一些孩子的健康問題做了咨詢。

       在這個學校,最讓我們感動的是,這裡的孩子們來自不同民族,不同種姓,他們每天像一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他們中,有戰爭中犧牲的警察和軍人的孩子,也有戰爭中犧牲的武裝人員的孩子,還有戰爭中犧牲的無辜者們的孩子。他們的父輩可以說相互是敵人,但他們這一代卻如兄弟姐妹一般快樂地學習和生活在一起。從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希望。

       在此想提一下的還有一直陪同我們,到烈士紀念學校的吉利女副市長的公公,他是一個純粹的來自尼泊爾薩特利克德卡(Khadka)種姓的人,後來改信佛教。他在烈士紀念學校附近山上有一塊很大的土地,他將土地捐贈出來修建了一個佛陀公園(Budha Park),在公園旁邊建立了一個小小的佛學中心,有共同信仰的人們常在此學習和共修。

女副市長如此熱心陪同,對慈善表現得非常有興趣,應該跟她有這樣一個信仰佛教的公公有關吧。佛陀公園和學校都坐落在一個高高的山頂上,這裡土地平坦,站在山邊可以遠遠地暸望吉利市區。美麗的風景也無法將我們多輓留一會兒,結束一天的工作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帶著滿意,拖著疲憊,我們踏上返回德瓦爾卡古城的公路。抵達旅館時天已完全黑下來,明天,最後一站在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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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吉利七號政區辦公室,已有人在此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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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在七號政區辦公室前位村民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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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長一段路來領藥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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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藥包的老婆婆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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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老人也拿到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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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烈士紀念學校可愛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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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吉利烈士紀念學校的孩子們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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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發完藥順便給一個小患者打針,否則他們又要帶去很遠的地方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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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烈士紀念學校的吉利女副市長,幫忙給孩子們發藥。

多拉卡縣藥包發放第三站比美斯瓦拉

       2018617號,多拉卡縣藥包發放第三站,也是最後一站,就是比美斯瓦拉市的2號政區,發藥點設在比美斯瓦拉的衛生站,衛生站位於德瓦爾卡古城邊上,我們下榻的旅館隔壁。離發藥點兩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個長途汽車站,從而可知這裡是一個有公路連接的地方。但接受我們藥包的近百個家庭,他們要來到這裡並不容易,因為他們大多來自不通車的地方,有的需要走路大半天。

       那天一大早天空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衛生站院子里一五年大地震時搭的帳篷還在使用著,發藥點就設在裡面。沒有電,裡面顯得有點昏暗。鑒於我們當天還要長途跋涉返回加德滿都,我們將發藥時間放在早上八點。雨天趕路,很多人遲到,但神奇的是最後全部98個家庭的代表都到齊了。加上額外分發的十個藥包,在這裡我們一共發放了103個家庭藥包,受益人數449

       德瓦爾卡古城屬於2號政區,古城中以尼瓦爾人為主,但2號政區里也居住有其他民族,選擇家庭時他們不僅考慮了地理分布,也考慮到民族結構。這裡也是教育做得最好的一站。衛生站的負責人說,雖然藥物是以某個家長的名下發給大家的,但它們是獲得藥物的家庭左鄰右舍共同的資源,因為一個家庭在一年內不一定能使用完這些藥物,每個家庭也不一定在一年內會用到每一種藥物,而藥物是有有效期的,所以大家要共享這個小資源,使其發揮最大的效用。

他們按每八十個家庭分發十包的方法來選擇,並讓當地婦女組織知曉哪些家庭的名下獲得了藥物,以便需要時共享,避免藥物因失效而浪費。本來一百多包大概可以解決400600人一年內的問題,但經過他們的這種做法,一包藥物的利益範圍一下擴大了810倍。他們的經驗,值得我們今後在其他地方借鑒。

       上午十點一刻,我們圓滿完成第三站比美斯瓦拉2號政區的家庭藥包發放活動,與一直陪伴我們的森達先生和他的家人揮手告別,踏上返回加德滿都的路程。回程我們選擇經由拉莫森固走阿尼哥公路返回,這條路是連接加德滿都與多拉卡的比較老的公路,全程130多公里,比來時的路程短。只是沒想到上阿尼哥公路之前的路段已經破壞得那麼嚴重,加之雨季前期,時而下雨,對本已破舊的公路真是雪上加霜,沿途危險重重,塌方路段一個連一個,看得我心驚膽顫。我們雇用的司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司機,老家就在多拉卡縣,熟悉這裡的路況,車開得又穩又好,讓我們緊張的心情逐漸舒緩下來。傍晚五點,顛來簸去七個小時後我們平安順利地回到加德滿都,給四天三晚的多拉卡家庭藥包發放活動划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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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藥點設在比美斯瓦拉市衛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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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98個家庭的代表全部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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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站負責人和2號政區主席都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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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離開時,一老人不住地向我們行禮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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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直下著雨,她們還要走很遠的路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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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加德滿都的公路破壞嚴重,險情重重,七個小時後我們平安回到加德滿都。

後記

       為了節省時間和費用,多拉卡之行行程安排得比較緊張,回到加德滿都感到好幾天之後身體才從疲勞中完全恢復。值得再次提起的是,每天都陪同我們的當地社會活動家森達先生,在一開始發藥時,提出請求想要懸掛帶有他自己的組織的名字條幅,但在經過第一站,目睹了整個發藥過程後,表示對自己之前的要求感到不好意思,為我們做的多、說的少所感動。在吉利,市長知道我們的活動後,想讓當地的一個記者採訪我們,被我們拒絕。雖然後來當地的一個FM電台還是對此事做了報導。代表多拉卡縣的聯邦議會議員,得知後也專門打來電話,對我們在他們的政區所做的善事表示感謝。真是非常感謝他們的正面理解,我們來這裡是為了這裡需要幫助的人們,並無其他目的。這不禁讓我想起,聯繫了那麼多地方,還是有很多因沒有信任而沒有成功。無論失敗和成功,都將成為我們今後的經驗和動力,讓我們將來努力做得更好更完善。

       負責整個多拉卡縣聯繫工作的藥房工作人員尼爾澤拉(Nirjala)說,回饋社會不僅會讓我們變得樂善好施,也讓我們在幫助更需要的人的同時收穫了自己的一份幸福感,並從中看到了這種活動的意義。看著接受者期待和感激的面孔,團隊的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

       這次我們所到的地方都是尼泊爾高山區,受益者都是非常需要幫助的貧困者。那裡的人們對自己的健康狀況、健康知識的匱乏和落後的健康服務設施,甚至還沒有什麼意識,我們的活動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為提高他們的健康意識邁出了第一步。透過發放藥包計畫,我們都發現,有時不是你擁有什麼或完成了什麼,而是你推動了什麼、開啟了什麼,讓往後的誰受益,這也是一種很必要的佈施。

       遺憾這次多拉卡之行,沒能聯繫上藏傳寺院。主要是這些地方非常貧困,佛教寺院還沒有形成規模。有個別的藏傳寺廟,只有一間房子,又在地震中遭到破壞,出家人搬去其他地方。希望將來在這些地區我們能有緣認識藏傳僧眾,將藥包也送到偏遠山區僧眾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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