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系列之175 ▍因果關係與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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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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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果論，所以藐視歷史？

文：塔姆醫師（尼泊爾龍樹慈善藥房義診醫師）

因果關係是古代南亞偉大的發現，也是他們偉大的發明之一。在地的大部分宗教學說，都接收和相信因果報應論，它也是佛教的一個基本理論。

因果報應主要提倡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訴求行善、不作惡，同時也勸他人行善不作惡。自此以後，南亞文明的發展軌道，開始與其他文明不同。雖然社會矛盾仍然不少，但大規模激烈的衝突和戰爭也明顯地減少了。

除此之外，古代南亞的宗教文學和純文學作品，也都遵循著因果報應論。此間被稱為「歷史」的兩部史詩大作，也是處處強調因果報應。

事實上，被稱之為「歷史」的史詩，實際上只是一些歷史事件的模糊框架。跟外族接觸之後，南亞人開始瞭解到另外一種歷史（記載過去發生過的事情，要求儘量真實和客觀的歷史）。歷史一旦變成真實和客觀，就不一定遵循因果報應的理論，這也是一個客觀事實。

古代南亞近一千多年來，不斷受到外族人侵略，因為沒有能力對抗，所以往往以戰敗告終，大部分地區逐漸被外族人控制，甚至變成了二等公民。雖然接受了失敗和無能，也沒有準備報復，但他們總會自問：「我們是盡力行善、也勸人行善，怎會淪落至此，到底錯在哪裡？」

現代歷史學家會說，他們的社會很分裂，有太多民族、文化和語言，沒有辦法集中和統一，各種勢力分散，沒有發展軍事力量等等，所以注定會被強大的外族打敗。但是這種回答有說服力嗎？

古代南亞人不是從不打仗的人群，早期當地發生的戰爭並不少。但是「棄惡從善，這個世界才會變得更好」，是他們長期的實踐，才得出的結論。他們因此創造了因果報應論，並儘量遵循行事。

人類歷史上發生的戰爭，幾乎全是按動物界的規則進行──弱肉強食。所以古代南亞人一想到客觀歷史，就會想到自己準備放棄的動物界規則。

他們改變不了整個人類歷史的發展道路，但總可以表達自己對客觀歷史的態度。其實，他們對歷史的藐視，也正是對動物界規則藐視的另一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