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系列之162 ▍乾闥婆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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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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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鍾情的婚戀，乾闥婆婚俗

文：塔姆醫師（尼泊爾龍樹慈善藥房義診醫師）

古代的婚戀觀，也許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酷！

在古代南亞的神話故事，甚至其他文學作品中經常看到，國王會為適婚的公主們舉辦隆重的「選夫」儀式。

一般來說，獲邀出席的各國王子或貴族們，會在儀式當天在特定的位置等待女主角的出現，這位公主會手拿花環，逐一走向「候選人」，並仔細觀察他們，從中挑出自己的意中人，並親自為他戴上花環。這種「一見鍾情」式的選夫方式，也算是自由戀愛吧，只是，只有公主和貴族才有條件這樣做。

平民雖然沒有能力和條件舉辦類似的重大儀式，但並不是說他們就沒有選夫、選妻的自由和權利。平民百姓也可以在沒有任何儀式、父母親友的見證下，為自己選夫、選妻，即便是王子公主、公子千金，在父母不同意的情況下，也是可以選擇這種結婚方式的。

雖然古代南亞高種姓的社會裡，始終排斥這種結婚方式，但其他的種姓則認為它是合法的。文獻記載，這類婚俗，被列為古代南亞八種婚俗之一，叫做乾闥婆（Gandharva）婚俗，按現在的說法，就是自由戀愛結婚。

乾闥婆婚俗沒有什麼儀式，也沒有雙方父母親友的見證，所以也沒有嫁妝彩禮，也像現在流行的「裸婚」。這種結婚方式為什麼叫做乾闥婆婚俗呢？「乾闥婆」到底是誰？

佛教裡的乾闥婆是低等級的神，他們一般具有一些特異功能，同時是出名的音樂家。古代南亞的其他宗教和教派中，也有乾闥婆的記載。好巧不巧的是，在每個傳統裡，他們都跟音樂有關。有些傳統認為乾闥婆只有男的，而女性則被稱為Apsara（飛天）。

乾闥婆既然出現在古代南亞的許多傳統中，而且所有傳統，對他們的描述大同小異。從而可以猜測，他們可能不是什麼神或半神，而是居住在古代南亞的一種民族。目前在尼泊爾山區，仍然有姓乾闥婆的人，但他們是否是古代乾闥婆的後裔，迄今仍無定論。

有一種比較理性的學說認為，當時信仰吠陀經的人來到古代南亞的時候，那時當地已經住了許多其他民族的人，因為文明的差異，對「外來者」的態度，也不盡相同。有幾個民族選擇與新來民族鬥爭到底，有些則相對友好，選擇和平共處。

在信仰吠陀經的人們記載的文獻中，與他們鬥爭到底的民族被描寫成「魔鬼」、「阿修羅」等，而友好的民族被描寫成「半神」或低等級的神。

乾闥婆應該是對他們比較友好的一個民族，他們有藝術天賦，常被邀請到「神」（信仰吠陀經的人們）的儀式中，演奏音樂。他們比較注重感情，沒有那麼多的社會規範，可以自由的選夫、選妻，所以，久而久之，信仰吠陀經的人們也接受了這種「一見鍾情」的乾闥婆式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