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系列之138 ▍天神與人間的一種互動──花雨

20231005tamu 138

花雨,天神與人間的另類互動

文:塔姆醫師(尼泊爾龍樹慈善藥房義診醫師)

聽說有些地方下雨的時候,會有水生物:如小魚、珍珠等從天而落。那些比較輕的生物或無生命的小東西,隨著水蒸汽飄到天上是有可能的,這些現象都可以用科學解釋,但為何古代南亞的多部梵文文學作品中,會出現天上降花如夢似幻的場景呢?其中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

花朵從天而降的事情,是古代南亞詩人的一種非常美好的想像,也是他們心目中天神與人間互動的具體表現。它提示著天神關注世上發生的一切。

但為什麼會以天降花朵來表現呢?

因為南亞人一般認為,人間有著因果報應鐵的規律,即使天神關注世界,但卻無法干涉太多,但如果天神只能默默的關注人間沒有互動,那麼關注人間的行為也毫無意義,所以,當某個人的行為感動天神,花朵便會從天而降,這是古代南亞詩人、文學家想到的天神與人間的互動方式。

從梵文的多種文學作品看,天上降下花朵的情節,一般都是某個人在關鍵時刻,以犧牲的方式來維護符合「法」時出現的場景。文學作品中那個人,平時可能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甚至可能是惡人。但是那次他非凡的行為贏得了詩人、文學家的讚賞,詩人便以「天神降花」這種互動的形式表達了出來。

詩人、文學家在自己的作品中,描寫天神的這種互動,是想明確表示,那個人的行為得到了天神的讚許,是他天大的榮譽,是對後世的一種引導和鼓勵。

如何把這種情節,向講華語的朋友介紹,我思考了一陣子之後才發現,中國佛教徒早已經把這個情節,從梵文直譯到了漢語,也就是「花雨」。

中國佛教,將花雨解釋為「諸天為讚歎佛說法之功德而散花如雨」。花雨作為天神讚許佛陀的行為非常合適。但以古代南亞詩人、文學家來說,出現花雨,並不需要佛陀那麼大的功德。

就時間序來說,南亞的天降神花用法,比佛教文學出現「花雨」還早,所以很可能是佛教徒把南亞的花雨滿天場景應用到了佛教文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