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系列之85 ▍從淤泥生長出來的是蓮花還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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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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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文的影響，是蓮花還是蟲子？

文：塔姆醫師（尼泊爾龍樹慈善藥房義診醫師）

梵文的一個詞彙可以有很多個同義詞，同個詞彙也可以有很多個不同的意思。而且這種現象比其他語言要複雜許多。

梵文一直被認為是「最準確」、最適合用於電腦的人類語言，但梵文詞彙呈現出的意思，就不那麼精確，甚至可以說有一點混亂。

先說一個詞彙眾多的同義詞。

之前提到，梵文的詞彙，絕大多數是從描述事物的形容詞片語轉變過來的。因為事物可以從多個角度去描述，所以用於事物的詞彙，也可以有很多個，譬如之前有篇文章也舉了蓮花做例子。

在梵文中，同義詞特別多的除了蓮花以外，還有牛、地球、藍天、白雲、水、火、樹等，這些都是詩人、學者和博物學家們普遍喜歡的事物。

一個物體有多個同義詞，顯得這個語言的詞彙量很豐富。詩人和學者寫詩寫文章的時候，會感覺到相對比較自由，因為他們可以根據自己想突出的物體特點選擇詞彙，進行描寫，表達起來更準確。

使用梵文寫古典詩的時候，需要滿足格律的嚴格要求。詩人可以從眾多的同義詞中選擇詩句中需要的詞彙，詩人寫詩的自由度相對就更高，也許這就是詩人們喜歡眾多同義詞的主要原因吧。

在梵文中，創造一個新的詞彙，不是那麼隨便的事情，必須能夠合理地分析出它有意思的片語，而且它的語音構造要符合梵文的要求，也就是說要「好聽」。

這樣創造出來的詞彙，一般也會適合於多種事物，因為它分析成的有意思的片語可以符合很多的事物。比如我們談過的蓮花同義詞中，有一個是「從淤泥生長出來的（花）」（Pankaja），但這個詞彙並不確定是「花」，只提示從淤泥生長出來的，是一個形容詞，「花」是人們的主觀理解。從淤泥生長出來的還有多種蟲子、青蛙等生物，這些蟲子和青蛙等生物，也一樣可以被稱為Pankaja。

所以，問題就來了。

如果是在寫嚴肅和嚴謹的科學文章，不確定的詞彙意思，會導致很多問題。有些人因此認為梵文不適合撰寫科學文章，甚至把古代南亞的科學技術逐漸落後的原因，也怪罪于梵文的不確定特點。

當然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不是說調整一下梵文的詞彙的語意，古代南亞的科學技術就不會落後。

傳統上，使用梵文的人們，是如何避免這種誤會呢？

在文學作品中，一般不做任何解釋，因為從上下文可以確定某個詞彙的正確的意思。但在哲學和科學方面的文章，作者會附上他想說的事物的多種同義詞，以避免誤會，因為不同的事物不可能有幾個同樣的同義詞。

圖說：蓮花的一個同義詞也指某些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