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醫師的尼泊爾視角〉系列之38 ▍人的精神創造了神聖

20211028tamu 38

神聖的決定!

文:塔姆醫師(尼泊爾龍樹慈善藥房義診醫師)

記得讀國小的時候,有一位中年人告訴我們幾個小學生,象鼻神是很有靈性的,如果從河邊拿一個乾淨、不規則石頭回家好好清洗,然後把它當做象鼻神每天虔誠地膜拜,不到三個月,那個不規則的尋常石頭,就會出現像象鼻神般彎彎鼻子的形狀。為了證實他所言不虛,他帶我們去參觀通過同樣的過程出現象鼻神形狀的幾個石頭。

那些石頭上確實有像象鼻般彎彎的一道。但那個石頭以前是什麼樣子,花了多長時間以後變成那樣?是否是人為地雕刻?這些問題,我們無法明確地知道。當時有幾個女同學決定親自作實驗,但她們的實驗結果如何,我也無從知道。

古代加德滿都的很多傳說,都帶有一些超自然的成分。如果我們帶著現代科學眼光去研究那些傳說,不一定能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如果我們把那些說法當作空話不去理睬的話,反而會丟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那麼這些說法或傳說,提示人們什麼呢?

加德滿都人自古以來就有宗教信仰,對神秘力量懷有敬畏感,他們曾經膜拜過他們認為神聖的一切---天、地、太陽、月亮、河流、湖泊、樹、牛等等。在長期崇拜各種自然界的事物以後,一部分加德滿都人逐漸悟到,到底什麼是神聖呢?

我們拜天地、太陽、月亮、河流、樹、牛等,是因為他們對我們有用,它們對人們的存在起著很重要的作用。但有用和神聖不是同義詞,也不能是同義詞。有用是客觀的,神聖是主觀的。對客觀上有用的東西產生感激之心是正常的,也是應該的,但這個仍然與神聖感還是有區別的。神聖是人的心、人的精神所認定的,也可以說是人的心、精神創造的一種感覺。

加德滿都谷地的原住民尼瓦爾人,直至現在,每天早上都在自己家門前的地上拜神。那裡沒有神像,也沒有代表壇城之類的神、佛菩薩等,那是平常的土地,可能是土,也可能是柏油或石頭,但那塊地,因為有人拜,就變成神聖,是人們的精神把那些物質物體變成神聖,當地人絕不會踩在被拜的那塊地上。

尼瓦爾人的這種行為提示著,天下的一切本身並不神聖,而神聖的是人的精神,人的精神可以把任何東西和事物變神聖。所有人類都有這個功能,只是加德滿都人用自己的方法發現了它,並敢於通過這些行為講出這個道理。

圖片說明:在各種儀式和節日中,即便是空地上畫個壇城,都是加德滿都尼瓦爾人崇拜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