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七十二〉86歲那年,你想做什麼?

86歲那年,你想做什麼?

文:黃靖雅(眾生文化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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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引自噶千佛學會

 

 

如果有幸,86歲那年,我們還活在這世間,你會想做什麼?

 

你能像上師那麼美好嗎?

 

如果有幸,86歲那年,我們還在世間,你會想在搖椅上頤養天年,還是像明天425日生日的噶千仁波切一樣——在眼皮垂下來、膝蓋沒力氣的86歲,依然數十年如一日,每天天沒亮就起床禪修?

 

你能像仁波切一樣,在這多苦多風波的世間,經過苦難,但不留下傷痕,經過痛,但不留下恨,度過20年牢獄之災,心中仍充滿愛嗎?

 

你能像仁波切一樣,色身老了,心卻像個孩子,一樣急性子,興沖沖的想在表定時間之前衝上講座,為疫情中的全球學生講課、帶領修法,在不能面對面的日子,讓大家因為法而心連心?

 

你能讓自己活得像仁波切這樣,全世界的學生們,光是想到他,心就自然回到愛與慈悲、回到菩提心?

 

在戰爭中,在疫情中,要修什麼?

 

明天(425日)是噶千仁波切86歲生日,所以今天忽然起了這樣的妄念,心漂流到未來,想到——

 

「如果有幸,像仁波切一樣,86歲那年,我們還在這世間——那時,我們會在做什麼?」

 

「如果從現在起夠努力,那一天,我們會有機會,有幾分活得像仁波切嗎?」

 

仔細想想,我們從2019年仁波切全球弘法圓滿年到今天,已經近三年沒見到仁波切了,但心裡感覺沒這麼久,因為仁波切經常在網路上開示、帶領禪修、修法,心情上很親近,感覺我們不曾遠離。不過這幾年,不巧遇上空前的全球疫情肆虐,加上今年烏克蘭戰爭死傷慘重,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因此份外有種滄海桑田感。

 

疫情,戰爭,世間多苦,這兩年大家體會更深。此刻正在戰火中的烏克蘭,也有很多仁波切的學生,大家都很好奇,老上師會怎麼引導這群水深火熱中的學生觀修呢?答案是,仁波切除了與當地學生保持聯繫,陪伴他們面對不安和恐懼,也指引弟子們「用慈愛心,憶念祈請度母,護佑世界一切的生命。」

一如仁波切自己20年在勞改營中所做的,敬畏業因果,全心信靠度母。

 

當好人遇到壞事

 

如果我們向度母祈請,整個生命都會得到保護。就像我自己,全然的臣服於度母,所以這一生中無數次得到她的保護,免於非時的死亡,對武器的恐懼,對饑餓的恐懼,對疾病的恐懼,對溺死的恐懼,我得到了那麼多次保護,所以對度母有不可動搖的信心。

 

噶千仁波切在《我心即是白度母》中如是說。

 

《我心即是白度母》是我「從01」催生的第一本仁波切著作,每一次回頭看,還是覺得很感動,這也是我受仁波切言教觸動的開始。仁波切書中提到獄中如何修持白度母,字字句句都來自生命真實的苦難,這是仁波切的獄中秘密成就法,力量無與倫比。

 

我在編輯階段,就常看得身心震動,非常感謝仁波切把「救度他遠離牢獄之苦」的白度母法,教給我們這些「在另一種看不見的牢獄中受苦」的學生。

 

因為不可思議的因果業力,好人有時也會遇到壞事,白度母救度了仁波切的心,但他的身還是坐足了20年牢,但不受苦難磨損的愛與慈悲,就是白度母的加持與奇蹟。

 

仁波切總是要學生多修度母,他自己在獄中修,現在也要烏克蘭及全球學生,以慈愛心憶念及祈請度母。兩年前,知名譯者楊書婷老師中風倒下,在書婷剛送醫、病情不明朗時,仁波切就像預言般指示:「她醒來時,要她多做這項修持......」當時大家既擔心書婷,也暗暗擔心「仁波切這次會不會說錯了,恐怕不會有醒來這件事......」,但昏迷多日後,書婷一如仁波切預言,真的醒來了!

 

那醒來要多做的「修持」到底是什麼?後來書婷公開分享仁波切給她的病中指示:「仁波切說要多修的,是度母法!」

 

沒想到菩提心教法,如此驚心動魄

 

噶千仁波切是今生教我「重新記起菩提心誓言」的上師,因為仁波切,一想到菩提心,我就心生敬畏與慚愧。

 

不敢說仁波切「教我學會菩提心」,我離「學會」還早得很,不要說學會「勝義菩提心」就登地了,即使是凡夫菩薩所發的「世俗菩提心」,我也是隨記隨忘、進進退退那一組,但因為仁波切,我曾把菩提心鄭重的放入心中,在心地上撞出重重一聲,一想起來就會流淚。

 

如果想了解仁波切的菩提心教言,《貴人》是一定要看的。

 

這其實不是仁波切的著作,而是仁波切獄中遇見的根本上師堪布門色仁波切的傳記,與三位學生的見證,其中一位學生,就是噶千仁波切。噶千仁波切在《貴人》一書中,詳述門色仁波切如何在艱厄的獄中,教他實修實證菩提心教法。

 

我在做這本書時,像修苦行一樣,同時在菩提迦耶噶舉祈願法會做文宣組義工,每天都有清不完的現場開示稿,但同時要擠出時間,和美國的越裔英文作者Sue Sue,用南腔北調的英文談版權,和人在台灣的譯者家茵、人在印度的審定復華,多邊交叉看稿。

 

但當我看到仁波切談到在獄中,聽到門色仁波切如何說菩提心,真的覺得高速運轉的世界停了下來。我好像回到半世紀前那個獄中,聽見門色仁波切如何把菩提心教法,教給當年年輕氣盛的噶千仁波切,讓他寂靜調柔下來,把菩提心落實到每日勞苦的工作中,修到覺得肩上的砂石像供養三寶的七寶和純金曼達,整座監獄就像本尊的壇城。

 

那時,很多個深夜,我一邊看稿,一邊對著電腦螢幕合掌,完全沒想到菩提心教法如此驚心動魄。

 

給未來自己的備忘錄

 

86歲那年,你希望自己在做什麼?在色身漸漸老去時,你希望自己的心,那時是什麼模樣?

 

那時,你希望自己:是在實修中、在利他中,放鬆而滿足的老去嗎?

 

那時,你希望自己:不用再提起正念才能想到白度母,不用再作意的觀修菩提心——因為你已經現證了「我心即是白度母」,你已經確信了「菩提心就是我,我就是菩提心」?

 

那時,如果有人看到你、聽到你、想到你,心就會自然回到愛與慈悲,就回到菩提心,一如今天大家想到噶千仁波切嗎?

 

那麼,我們得從當下這一秒開始,就像仁波切在獄中遇到門色仁波切之後,那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