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世大寶法王噶瑪巴2016年亞洲講經法席《心經》課程.第三堂
別問什麼是「空性」,先問怎麼去「修行」
時間:2016年8月16日下午3:00至5:00
地點:印度德里古拉岡凱悅酒店
授課上師:第十七世大寶法王噶瑪巴
「大家阿彌陀佛!」這堂課一開始,法王先以中文佛號問候大眾之後,接著以藏文說:
今天下午接著講解《心經》內容,這次課程真的很多人前來,時間也很短暫,這幾天之中我要接見很多人,也要準備課程,並給予教學,時間緊迫,因此有準備不週的地方。
早上我們講解完了八個部份當中的第四個「因緣」。但是,第五個「問」的部份,只講到了開頭的部分,還沒講到真正的問題,也就是「時,具壽舍利子,承佛威力,白聖者觀自在菩薩摩訶薩曰」這個部分。所以接下來,在下午這堂課當中,會把第五個部份「問」講完。這個「問」的問題呢,就是下面的這段經文:
■《心經》經文正說
若善男子。欲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者。復當云何修學。
這就是觀音菩薩的問題。當然我們今天沒有辦法講完全部,只能講解「善男子,欲修行」,後面的「復當云何修學」今天講不完。
種姓:能夠圓滿修持正法的潛力
善男子,在一些經典當中,翻譯為「種姓子」。根據智友阿闍黎的說法,因為這些菩薩是經由大乘經教而生,成為了如來的孩子,所以稱為「善男子」與「善女人」。
而獅子賢論師的《莊嚴光明論》,這是一部對於《般若八千頌》的註釋,當中提到:「種姓是什麼?種性代表能夠圓滿修持正法的一種潛力。」種姓代表人可以圓滿修持正法的能力。
另外,因為古時印度很強調種姓制度,現在也滿強調的,所以彼此之間會互相尊稱「善男子」或「尊貴的」等類似稱呼。同樣的,因為這樣古時印度的一種禮儀,因此在這部經典當中,也恭敬地將這些眷屬眾們,尊稱為「善男子」。
另外,在阿底峽尊者的《心經註釋》中,認為「善男子」,就是「以覺悟為目標而努力修行」的人,指的就是修行的人。所以接下來的經文「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就是這些善男子們的「目標」,而「欲修行」這句子,則是為了目標而努力發心的意思,做此解釋。
總之,「善男子」是指尚未進入大乘道上,但對大乘有恭敬心,並且想要廣大利益眾生的有緣弟子,他們希望能夠修持甚深的修行,也就是說,他們為了甚深的菩提,發起了菩提心。
大部份的註釋,都認為這裡的「善男子」、也就是「種姓子」,是指他們出生在佛陀的種姓,或大乘的種姓之中。
接下來對「種姓」做個解釋:所謂的「種姓」,有「因」、「界」、「自性」等等多重意思。
而大乘或小乘種姓,是指弟子們會基於各自的潛力和智慧,對於特定的法教生起信心,比如說,對大乘、小乘等等法教懷有信心,這樣的人就會被稱為「大乘種姓」,或者「小乘種姓」。
然而,大乘與小乘中的不同宗派,對於「種姓」的定義,都有許多不同的看法:
小乘:聲聞乘會談到所謂的四種自性、「四姓聖賢」,這是聲聞乘中的種姓。
大乘:中觀和唯識派,對於「種姓」也各有不同的看法。
當然唯識、中觀有時有不同看法,今天若要往下說,可能我能力不夠,你們也可能聽不明白,無論如何,我還是說一下:
唯識:
主張種姓可以分為兩種:
1.本性住種姓:先天的種姓
2. 習所成種姓:後天的種姓。
就像是《瑜伽師地論》當中提到:「云何種姓。謂略有二種。一本性住種姓。二習所成種姓。本性住種姓者。謂諸菩薩六處殊勝有如是相。從無始世展轉傳來法爾所得。」而習所成種姓,在這部論典中又談到:「習所成種姓者。謂先串習善根所得是名習所成種姓。」
(二)中觀:
中觀派雖然也認為「習所成種姓」是有生滅的有為法,但是卻認為「本性住種姓」是有垢心的法性。
欲不是慾,「想要」和「貪愛」大不同
再來剛剛說到「欲修行」,「欲」的意思有希望、渴望和想要的意思。「欲」和我們平常所說的「欲望」是不一樣的。「欲望」和「欲」,是兩種不同的內心狀態:
一,欲:對世間或出世間,單純的「想要」。
二,慾望:就是「貪愛」,深切的執著,無法輕易離開。
從佛教的專有名詞來看,對於「慾望」比較準確的名稱是「貪愛」。根據唯識學派,和「阿毗達磨」著作的主張來說,「欲」和「貪愛」的定義也是不同的。欲的定義是「渴求事物」、「想要」;而「貪愛」的定義則是「深切地執著世間的事物,並因此而引生出各種的痛苦、各種煩惱。」
然而,我們常常分不清楚「想要」跟「貪愛」的差別,將兩者混淆在一起,除了上面提到定義的不同之外,我覺得「欲」和「貪愛」之間,還有幾個很關鍵的差異。
首先,本質上來看,「欲」只是一種單純的想要,但貪愛則是一種深度的執著,一種無法輕言放棄的執著,這裡我們常常會用蟬寶寶吐絲、作繭自縛來做比喻,意思就是無法容易輕易的放棄離開,貪愛、也就是渴求的對象,「欲」是比較開闊的,並不會局限於一般的世俗事物或佛法上,但是「貪愛」通常只局限於世間事物。
所以,我們會說,渴求佛法的念頭,那是一種「欲」,但不是「貪愛」,因為所貪愛的對境,一定只能是世間的事物,無論貪愛的是外在的種種享樂,還是人與人之間的貪愛,這些都是屬於世間的「慾望」,這些慾望就是「貪愛」。但僅僅是想要佛法,不會變成「貪愛」,因此有些差別。
再來,欲求和貪愛的差別是,貪愛的慾望一定會帶來痛苦的結果,因為它是屬於煩惱;但「欲求」卻不一定會帶來痛苦,比如說:單純想要利益眾生的念頭,這可以說是「欲」,但不會帶來痛苦。總之這些說明可以讓我們知道,「欲求」跟「貪愛」之間的差異,其實是很大的。簡略來說,欲求比較中性,它可善可惡;但是貪愛一定是屬於煩惱的,貪愛比較複雜。即使是渴望佛法也不能想太多,想得簡單一些,如果想太複雜,就會變成「貪愛」。
怎麼「修行」?舍利子問了一個好問題!
這裡經文接著說道:「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者。」這一句當中出現了「修行」兩個字,我想這應該是佛教徒們,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個用詞,但是,到底什麼才是「修行」呢?可能我們也有時很難掌握,到底什麼才是修行?有些人會從字面上去做解釋,說「修行」是什麼呢?就是修正自己的行為。或者還有的人以為,修行是某種靈修的方法,可以跟什麼神鬼溝通的一種方式等等。
因此修行應該要將「修」「行」兩者分開,我們先說「行」,再來說「修」。因為藏文是先行再修,按照藏文《心經》來說,應該是行在前面,修在後面,因為藏文通常動詞會放在受詞的名詞後面,但如果這麼用,大家就聽不懂,「吃飯」會變成「飯吃」。
首先,我們說「行」,是以般若的智慧去證悟甚深的空性。大乘的經論都有一個很大的特色,就是根、道、果三者是密不可分的:
根,指的是理論基礎;
道,指的是認識這個基礎的智慧;
果,則是由這樣的智慧所帶來的結果。
這部《心經》闡述的核心思想,就是「空性」,也就是這部經典的「根」,但我們如果看經文,會發現舍利子問的問題,並不是問:「觀自在菩薩啊!請問什麼是空性呢?」而是問說:「一個想要修行般若波羅蜜多的人,應該要如何修行?」
也就是說,他問的問題是從「道」、也就是智慧來問;而不是從「根」,也就是般若的理論思想來問的。
為什麼舍利子不直接問什麼是空性,而是問到該如何修行呢?很多人來拜訪我時會問一堆問題,他們的問題常常很直接了當,例如:「請問法王,心性是什麼」,「請法王直指心性」,馬上就要我直指心性,也不先問問要如何去修行,意思是「請馬上給我指引心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修行,請馬上給我看實物,馬上把心性拿出來給我看!」
舍利子為什麼問「要怎麼修行」,而不是問「空性是什麼」?這有幾個原因:
一,理論思想合一:以正確的見地,開展智慧
首先,我們剛剛講到,大乘的思想、也就是根,和大乘的道、也就是修行方式,是密切相關聯的。換句話說,這是在告訴我們一個重點:就是身為一個大乘的修行者,我們所要修行的,就是大乘的理論。用佛學術語來說,我們要用大乘的「道」去體悟大乘的「根」。總之,理論和修行是不能拆開的。
很多時候,理論是理論、修行是修行,兩者沒什麼關係,但我們不應將佛法理論純粹當成思想,「瞭解思想的智慧」本身,就是一種修行,因此簡單來說,什麼是大乘的修行呢?白話來說,就是要去體會、通達大乘的空性思想,這就是大乘的修行。
所以,我們在這個段落當中,可以看到舍利子請問觀自在菩薩大乘的修行方式是什麼。其實舍利子就是在問說:「我們應該如何培養、開顯大乘的智慧?」而觀自在菩薩,在接下來的回答,就是從空性本身的狀態來做解釋,這代表了什麼呢?就是告訴我們,開顯大乘智慧的方式,就是要去徹底地暸解空性。
很多人來要求我「開智慧」,說:「我很笨,請法王幫我開智慧」,我沒辦法動手術呀,他們以為開智慧就像動手術一樣,往腦子裡放一個記憶卡、或一個晶片,就變得很厲害,不是這樣,我們開展智慧最大的因素、關鍵就是見解、見地。
你有正確的見解,就會慢慢開展智慧;若缺乏正確的見地,可能就無法開展智慧。不能把世間的聰明才智稱為是智慧,真正的智慧是有正確的見解,才能得到。
換句話說,舍利子是從智慧的角度來提問,而觀自在菩薩呢,他是從甚深空性的角度來回答的,這兩者是對境跟心識的關係,就好像「柱子」跟「看到柱子的眼識」兩者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
還記得我們第一堂課講到「般若」的時候,談到般若有很多種。其中的「道般若」,就是指舍利子所提問的「智慧」;而「自性般若」,則是指觀自在菩薩所解釋的「甚深空性」。以上這是第一個原因。
二,理論是產生智慧的技巧,實際運用才重要
第二個原因,是因為作為一個釋迦牟尼佛的弟子,我們應當關注的不是過多的理論,而是這些理論要如何實際使用,如果你太關注理論,心離教法會越來越遠,腦子會壞掉,腦子當中一堆問題,因此一定要將理論用於實用,而不是放在腦子中,而是實際去體會、去實用,才會解除疑惑,因此解除疑惑的最好方式,就是實用,
所以舍利子才會問「要怎麼修行」而不是問「空性是什麼」,理論與思想,是幫助我們調整自心的一個技巧、一個方便而已,關鍵是自心有沒有得到調整,如果看了許多的經論,自心卻沒有任何的改變,那真的太可惜了、太可悲、可悲到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月稱菩薩在入中論中說:「世俗為方便,勝義諦是方便生。」就是指「理論」與「思想」不過是一個技巧,是讓我們產生究竟智慧的技巧而已。
三,修行,就是要調整、鍛鍊自己的心
第三個原因,是根據彌勒菩薩對般若系經典的解釋,彌勒菩薩在他最受藏傳佛教重視的著作—《現觀莊嚴論》裡面,這是藏傳佛教最重視的五大論之一,在此之中,主張般若系的經典,表面上雖然是在解釋各式各樣的空性,十六空性、十八空性等等,但實際上,這些經典中暗示了種種觀察空性的智慧,這稱為「顯揚空性,密宣現觀」
般若系統的經典有很多,以印度來看,最長的有三百多萬字的《般若十萬頌》,還有《般若兩萬五千頌》、《一萬八千頌》、《般若八千頌》等等,有很多不同的經典,而在中國來看,最長、最完整的「般若經典」,是由玄奘大師翻譯的六百品《大般若經》,裡面涵蓋了十萬頌、兩萬五千頌等等這些般若的經典。
儘管這整個龐大的般若系統,每一部經典都有「顯揚空性,密宣現觀」的意思在內,但是現觀的整個次第,是從凡夫到成佛之間的所有過程,這總共有八個大綱、七十個條目、一千兩百多個細節,因此這完整的現觀次第,只有在篇幅比較龐大的般若經,包括十萬頌、兩萬五千頌或一萬八千頌裡,才會有完整的闡述。
而在諸如《金剛經》、《心經》這些篇幅比較短的般若經裡面,儘管有暗示了修行空性的智慧、也就是般若的道理,但是沒有細節去介紹整個完整的次第、或者是成佛的藍圖,有這樣的差異。
以上這些,是對「行」這個字做的簡單解釋。總的來說,我們要知道,「行」的意思,是要「調整、鍛鍊我們的內心」,問題是:要怎麼調整呢?我們必須了解空性的思想,但不能只是停留在理論或思想上面,必須對自己的自心產生影響才行。
因此,修行就是要調整、鍛鍊自己的心,用什麼方法呢?用瞭解空性的智慧,來調整自己的心。有時候一講到空性,會覺得是理論、思想,我們不能僅將此視為理論,而是將空性思想變成一種生活態度。
菩薩四行,是為了調伏不同眾生
總的來說,菩薩的「行」有四種:
一,順菩提行:是為了虔敬小乘者而修「順菩提分行」;
二,六波羅蜜行:為了虔敬大乘者而修六波羅蜜行;
三,神力行:為了令二乘人生起信心的神力行,神通的力量;
四,成熟眾生行:調伏二乘眾生的成熟眾生行。
然而,這一切都不能算是「般若波羅蜜多行」,因為它們是令修行者證悟般若波羅蜜多的一個方法。但無論如何,菩薩有具備剛剛所說的四種行:順菩提分行、六波羅蜜行、神力行和成熟眾生行。讓小乘大乘生起信心的「神力行」、需要具備神通,是真正的神通,不是裝模作樣的那種神通,當然神通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沒有禪定,那你就無法具備神通」,因此宣稱自己有神通的人,要先看看他們有沒有禪定、定力,如果沒有定力,就是胡說八道,或鬼神加持。
因此,這四種菩薩行,是菩薩彌勒所說說:「諸度諸覺分,諸通及諸攝,為大亦為小,俱入亦俱成。」意思就是菩薩應當具備這四種行持,這是根據《大寶積經》記載所分類的菩薩行。
實踐十法行,大家來抄《心經》
但是初學者、初學菩薩道者無法馬上具備這些行持,因此從容易實踐的面向來看,「四行」可以分為「十法行」,根據《般若經》的說法,這「十法行」是:「佛告阿難言:受持此修多羅,有十種法。何等為十?一者書寫,二者供養,三者流傳,四者諦聽,五者自讀,六者憶持,七者廣說,八者口誦,九者思惟,十者修行。阿難!此十種法,能受持此修多羅。」
初學者應當實踐這十法行。因此今天晚上就有一個「書寫」的法行,就是《心經》的抄經活動,今天晚上7:30開始,這就是我們今天提到的「十行法」的書寫,抄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我們今天就來實行。今天用的摹本是小的我寫的。之前寫過兩、三個心經,也沒有很好看,大家將就將就吧!大家隨意,不用全部參加,依據大家自己情況來決定。
修,就是精進、如理的去做
修
「修」的意思是「精進、如理地去做」。昨天我們說到,佛教的法門有很多,但這麼多的法門擺在那邊,如果我們不精進地去做,那也沒什麼用,十萬、一萬,都變成一個數字,就像噶當派善知識們所說,「一切的法、都是今天要修的法」,如果沒有這種「機會就在現在」、「現在就能創造未來」的這種想法,不去努力理解大乘的思想,那佛法再有效,對我們自己來說,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們這樣就知道,根據《心經》的解釋來看,「修行」一詞,是告訴我們「要精進地去認識空性」,我們這次來到這裡學習《心經》,聽聞《心經》課程,雖然我講得不好,而且大家都很辛苦,花了很多的時間與金錢,但最重要的是什麼呢,是回去之後,要繼續努力地去更加認識空性,這樣的話,才是真正在「修行」《心經》吧!不然就浪費很多時間和金錢,不太好。以上講解完「修行」的部分。
接下來的頌文是「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者。」這部份在今天早上已經講過了,不用多說,至於「復當云何修學」的部分,就留在明天再說。因為這部分,可以講得很複雜,因此我覺得還是留到明天早上。
然後,這次《心經》課程第一天我和大家所說的,算是我此生第一次講佛經,也是第一次用中文講佛經,我覺得這可能有些因緣。第一次講佛經、而且是用中文,可能有很深因緣,但因緣為何我也不知道。
無論如何,因為用中文講,因此必須要準備講法內容,準備不容易啊,我們幕後有四大高手,他們加上這個駑鈍的我,加起來也抵擋不住、撐不住這麼甚深的內容啊,譬如昨天晚上三點半才睡覺。但是我覺得這是很有福氣的,有這樣的機緣和大家分享「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再次感恩大家給我這樣機會,謝謝!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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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法王陪大眾抄經,現身行範「書寫行」
今天晚間,是此次《心經》課程特別安排的「十法行」行持之一:書寫經典,讓法友們抄寫《心經》。「妙法」抄經本中收錄了第十七世大寶法王噶瑪巴所親筆撰寫的隸書三種經文,依序是《心經》、《佛說三十五佛禮懺文》、《拔濟苦難陀羅尼經》。
在場法友,不論母語是中文或各國語言,不論來自世界哪一方,大家都拿起筆,徜徉於中國書法線條與力度的美麗中。而正當大眾置心一處、專注隨文臨摹法王時,筆畫點納之間,沒想到忙於備課的法王,趁空檔悄悄的走進會場,緩步的經過埋首抄經的法友旁,不時彎下身來,探看大家的書法程度。之後,法王踏上舞台,接過錦緞包裹的抄經本,攤開,拿起墨水筆,和大眾一起抄經。
這應該又創了一次歷史紀錄,這或許是噶舉傳承中的第一次,大寶法王與來自世界各地、不同文化的僧俗四眾弟子,同心抄寫中文版《心經》。發覺法王到來的法友們紛紛抬起頭來,合掌觀看著法王屏氣凝神的恭敬抄經,法王下筆迅捷而穩重,當大家大約抄寫到三分之二時,較晚入場的法王已合起抄經本,盤坐於法座上,悠然巡顧大眾。
不久,法王收起抄經本,輕步邁出會場,一路不忘特別檢視在場藏籍僧眾的抄經表現,向乖巧學寫字、抬頭揮手的孩子們點頭微笑,並不時悄悄站在埋首抄寫的法友們後面,俯身看看大家寫得如何,之後重新上樓,準備隔天的課程。